太皇太后聽聞這話欣慰之餘,只覺又有些不對勁。
這可不是佟佳皇貴妃的做派!
但佟佳皇貴妃這一招的確是高明,她是皇貴妃,溫僖貴妃只是貴妃,平日裡閒來無事昭溫僖貴妃前來匯報工作,順便再指點一番,就忙的溫僖貴妃夠嗆。
有些溫僖貴妃前來承乾宮請安時說個什麼事兒,佟佳皇貴妃溫柔駁斥,大家都是明眼人,一時間知道誰才是後宮中真正說話算數那個。
扮豬吃虎的溫僖貴妃,年老色衰且無腦的惠妃,有子有女且張狂的宜妃……一時間,哪怕皇上日日忙於朝政,這些日子很少來後宮,但是後宮之中卻是熱鬧極了。
德妃一直想的都是獨善其身,每日給胤禛做做衣裳,陪九公主玩玩耍耍,小日子倒也舒服。
胤禛也無心理會後宮中的糟心事兒,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香露與香膏的品種還要再增加些才好。
這純禧公主的公主府圖紙已經確定下來,但有些小細節工部拿不準主意,也不好去問純禧公主,便差人前來問胤禛。
再加上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人的五阿哥……胤禛可真的是忙的抽不開身。
等著七阿哥連續兩日沒來上書房時,胤禛才察覺出不對勁來——七阿哥差人來說他染上了風寒,但如今已是初夏,好端端的,怎麼會染上風寒?
等著當日下學後,胤禛則徑直去了七阿哥的院子。
誰知道剛到門口,胤禛就被一個小太監給攔了下來:「……還請四阿哥留步,貴妃娘娘吩咐了,說是七阿哥正在養病,旁人不得打擾,還請四阿哥先回去吧!等著七阿哥好些了再來也不遲。」
胤禛想著從前看到七阿哥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對溫僖貴妃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好在自從七阿哥搬到阿哥所之後,雖說他身邊依舊都是溫僖貴妃安插的人,但這些人沒有溫僖貴妃的指使,不敢輕舉妄動……他身上的傷口漸漸好了許多,若是不仔細瞧根本就看不出來。
胤禛認得這太監,這太監是溫僖貴妃跟前得臉之人。
若換成旁人,定會覺得溫僖貴妃當真疼七阿哥疼到骨子裡去了,近身伺候的人都撥了過來。
但胤禛卻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想著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些日子下來,他與七阿哥關係雖不遠不近的,但只覺得七阿哥有些可憐,下意識就想要管管這事兒,厲聲呵斥道:「滾開!我想要看我弟弟,難道你還能攔著不成?」
這太監也知道胤禛的性子的,當即是臉色微變,腆著笑道:「還請四阿哥莫要為難奴才,方才貴妃娘娘可是吩咐了,說七阿哥才喝了藥,正睡著了,若是叫人打擾了,貴妃娘娘怕是要打斷奴才的腿……」
胤禛可不管他,徑直走了進去,更是丟下一句話來——溫僖娘娘要打斷你的腿,與我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的名聲向來不怎麼好,也不在乎再跋扈這麼一回。
胤禛進去院子時,發現裡面靜悄悄的,平素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見了蹤影,除去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味能知曉七阿哥病了,胖的地方,根本敲不出來。
胤禛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只見著七阿哥躺在床上,七阿哥睡得是昏昏沉沉,小臉潮紅潮紅,旁邊坐著兩個打瞌睡的嬤嬤,便是連他走了近來都未曾察覺。
這個時候,難道真的染上風寒?
胤禛上前替七阿哥按了按被角,卻發現七阿哥身上燙得嚇人,只將一旁打盹的嬤嬤喊了起來:「七阿哥怎麼成了這樣子?可有請太醫過來瞧瞧?」
兩個嬤嬤不明白為何會突然來了人,忙從炕上起身答話道:「回四阿哥的話,有太醫來瞧過的。」
說著,為首的那嬤嬤更是指著一旁空著的藥碗道:「喏,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