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喜歡烏雅常在的柔順,今晚上留在了永和宮。
胤禛就有點不高興不起來了。
先前烏雅常在月子裡的時候,胤禛的小搖籃可都是擺在內間的,初為人母的烏雅常在夜裡還時常起來幫他捻捻被角,拍拍奶嗝……可如今,胤禛躺在小搖籃裡,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可憐。
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習慣了承乾宮,再回到永和宮,胤禛覺得有點不適應。
今年是寒冬,不管何時何地承乾宮的地籠都燒的暖烘烘的。
相較之下,永和宮的地籠就沒那麼暖和,更別說如今照顧他的乳孃與嬤嬤瞧著他沒養在佟貴妃名下,對他根本不如從前盡心,能糊弄就糊弄。
當著烏雅常在的面還強些,可私下,羊奶是溫的,沒能及時添衣減衣……這些事是家常便飯。
半夜被凍醒的胤禛可受不了委屈,睜開眼,瞧見一旁的乳孃躺在炕上睡得正香,鼾聲如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扯開嗓子就哭。
頗有經驗的他哭聲之嘹亮,連皇上都聽見了。
他可沒覺得不好意思,這幾個乳孃都是佟貴妃派下來的,但凡如今照顧他有從前十分之一,他都不會這般不留情面。
釧兒最先聽見了,想著皇上與烏雅常在剛歇下,忙要過來瞧瞧,可剛站起身,就聽見皇上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胤禛這是怎麼了?」
白日裡他是瞧見胤禛有多乖的,怎會無緣無故哭起來?
釧兒沒法子,只能將胤禛抱了過來。
胤禛抱過來時瞧見皇上與烏雅常在衣衫不整,顯然是方才雲雨一番後匆匆套上衣裳的。
胤禛:怎麼說了,就挺不好意思的。
下一刻,他的小手就捏著皇上的衣襟委屈巴巴抽噎起來。
哭戲也是要講究技巧的,此時的他眼眶泛紅,眼角淚水一滴滴滑落,可憐巴巴看著皇上,哪怕烏雅常在上前想掰開他的小手,可他就是不鬆手。
拜託,他現在是小,但不是傻,知道誰才是說話算數的那個。
皇上看他這小模樣也覺得心疼,當即就皺眉道:「好端端的,胤禛這是哭什麼?」
跟隨著一起過來的乳孃一個個跪地,皆是誠惶誠恐。
怨不得她們這般模樣,實在是做賊心虛,而且在皇上跟前撒謊,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皇上身居高位,一眼就瞧出其中端倪,指著為首的乳孃道:「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首的乳孃低聲道:「回皇上的話,應該……應該是小阿哥餓了。」
皇上並非初次為人父親,只冷聲道:「餓了?深更半夜,小阿哥餓的直哭,你們一個個是做什麼的?」
四個乳孃都不敢接話。
烏雅常在將胤禛接了過來,吩咐釧兒先給他餵些羊奶。
胤禛方才是被凍醒的,本不怎麼餓,可做戲得做像些才是,如今喝著羊奶,他是狼吞虎嚥,這模樣,就好像餓壞了一樣。
皇上一瞧,更是怒火中燒,厲聲道:「好啊,你們倒是愈發會當差了,仗著自己是佟貴妃送來的人,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
皇上一個眼神掃下去,一旁的梁九功就上前將這四個乳孃帶了下去。
至於她們的下場,自不必多說。
烏雅常在也是心疼得緊,抱著胤禛捨不得撒手,不過她是個膽小性微的性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原本心情大好的皇上頓時臉色沉沉,迎著燭光瞧著這寡母,怎麼瞧怎麼可憐,當即就握著她的手道:「如今你都是當額孃的人了,性子得剛強些才是,若是受了委屈,只管來告訴朕,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胤禛想想才是。」
「幸好今日朕在這裡,若是朕不在,你打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