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只懷疑背後是溫僖貴妃下的手……如今看溫僖貴妃就像仇人似的。
到了最後,連年紀不大的純禧公主都發出感嘆道:「女人多的地方就是複雜,一樁事兒接一樁事兒,便是我方才不在場,可想想也能知道這氣氛有多尷尬的。」
此時此刻,早已習慣如此氛圍的太皇太后早已是見怪不怪,直接無視溫僖貴妃與宜妃,拉著七阿哥的手問起話來:「……哀家已經問過周院正了,說你是染上風寒,這不過是初夏,這幾日天氣又好得很,如何會染上風寒?」
「平日裡你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直接差人去請太醫,可別什麼話都藏在心裡,這樣下去,小病會拖成大病的。」
她老人家這番話又何嘗不是敲打溫僖貴妃。
若換成從前,七阿哥定是低聲說是自己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可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四哥哥對自己說的話——你若是一味軟弱,不立起來,旁人只會變本加厲欺負你的。
七阿哥抬起頭,飛快朝溫僖貴妃掃了一眼,聲音之中略帶著幾分驚恐,只道:「曾祖母,沒,沒事兒的。」
太皇太后是何許人也?他這一瞥哪裡會瞞得過太皇太后的眼睛?
當即她老人家並未表露出什麼,甚至連瞧都沒多瞧溫僖貴妃一眼,只說沒事兒就好,更是細細叮囑七阿哥以後要小心些。
溫僖貴妃也是個聰明人,一開始被七阿哥那一眼掃的心裡一個激靈,後來見太皇太后沒有察覺,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可等著眾人都散了之後,太皇太后只吩咐蘇麻喇嬤徹查此事。
三日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
但太皇太后知曉七阿哥這些年受了溫僖貴妃不少磨挫時,甚少動怒的她老人家直接砸了兩個茶盅,厲聲道:「虧得哀家從前還以為她是個好的,當初看似對胤祐是掏心掏肺,沒想到也是有自己的算盤,還不如佟佳皇貴妃了……」
蘇麻喇嬤忙上前替太皇太后順氣,勸她老人家想開些。
太皇太后只擺擺手,無奈道:「這幾年下來哀家也想明白了,哀家能管得了一時,難道還能管著她們一輩子?」
「像胤祐這樣的,若是自己不立起來,哀家能叮囑一次兩次,卻不能次次盯著她們。」
「蘇麻,你與胤祐身邊的人都叮囑一番,若是誰敢將這事兒洩露給溫僖貴妃,就別怪哀家翻臉無情了。」
蘇麻喇嬤輕聲應下。
因這般情形,哪怕佟佳皇貴妃如今行事多有不妥的地方,但太皇太后還是樂意抬舉她。
後宮之中沒一個傻子,見太皇太后這態度,對佟佳皇貴妃更是阿諛奉承。
不光如此,太皇太后想著佟佳皇貴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成貴人與七阿哥。
茶不思飯不想好幾日,太皇太后只差人將胤禛請了過來。
不明所以的胤禛只覺得有些奇怪,雖說平素裡太皇太后請他過去的時候不在少數,但這是第一次要他一個人過去。
怎麼?難道不是喊他過去吃好吃的?所以不準帶著五阿哥?
等著胤禛到了慈寧宮,聽太皇太后這番話,這才明白。
太皇太后面露疲色,正色道:「……哀家聽書你平日裡對胤祐頗為照拂,他病著的時候你日日都去看他,還教他功課。」
「哀家一直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果然沒叫哀家失望。」
「若哀家身子好些,定會親自照看胤祐的,可如今……哀家想將他託付給你,你能不能答應曾祖母,以後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照管他?不要他受委屈?不要他受人磨挫?」
這個人選她老人家是仔細思量過的。
大阿哥自私自利,太子生性涼薄,三阿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