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憂心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我就是不放心……」
初瑾心裡也是甜滋滋的,宛如吃了蜜似的:「當初若不是有皇后娘娘,只怕我都要死在宮裡頭了,如今皇后娘娘不好,我怎能袖手旁觀?更何況,皇后娘娘是你的姐姐,是額涅的女兒,我如何坐得住?」
「我並非聖人,生著一副菩薩心腸,平日裡能搭把手的事情就算了,若是真的碰上事兒,定會將自保放在第一位的,一個人若連自己都護不了,又怎麼能幫助別人?」
她好一通相勸,傅恆懸著的一顆心始終沒放下來。
翌日送她進宮的時候,傅恆是千叮嚀萬囑咐,最後更是道:「……今日我就在宣武門當差,你若是覺得情況不對,差人來告訴我一聲,宮裡頭人心複雜,半道上哪怕是長春宮的人來請,都不要相信,陪著長姐說完話就快快出宮。」
甚至到了最後,他連鶴兒都叮囑上了。
初瑾出入宮闈幾次,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會緊張,如今倒還好,伴隨著傅恆的目光,步入內宮。
與初瑾想像中的並不一樣,皇后氣色好了很多,在太福晉的印象裡,只以為女兒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兒不高興,沒想到見到皇后時她氣色比上次好了太多,一見初瑾便招呼著初瑾來瞧內務府新送來的雙色牡丹,好像納蘭舒瑾一事對她半點影響都沒有。
也是的,皇后乃是大清國母,納蘭舒瑾不過區區一常在,她何許在乎這等小角色?
初瑾平素陪太福晉的時候久了,也喜歡上這些花花草草,對這盆絕色雙色牡丹十分喜歡。
皇后瞧見,只道:「……你若是喜歡,待會兒帶一盆回去就好了,我本就給你準備了一盆,給額涅準備了一盆。」
她們誰都沒有提起皇上,也沒人提起高貴妃和納蘭舒瑾。
這高高興興的時候,提這些人只會覺得晦氣!
誰知道正高高興興說著話,外頭就傳來了宮女的通傳聲,說是舒常在來給皇后請安。
向來好脾氣的皇后神色淡淡道:「就說本宮這裡有客,叫她改日再來吧!」
身為正宮娘娘,可以看起來雲淡風輕,但絕不能看起來不諳世事,對於初瑾與納蘭舒瑾之間的事兒,皇后可是門清。
誰知道納蘭舒瑾卻是恃寵而驕,前去通傳的宮女剛出去,她就不管不顧闖了進來:「……皇后娘娘莫要見怪,嬪妾知道您這裡有客,實在是嬪妾好些日子沒見到姐姐,太過于思念姐姐的緣故。」
初瑾看著眼前的納蘭舒瑾,只覺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初她出嫁時,眼前這人明明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可幾個月的時間就竄起了一大截,胸脯也鼓鼓囊囊的,面上容顏也看起來成熟了許多,這根本不是靠妝容能夠改變的。
她來不及多想,納蘭舒瑾就一把握住她的手,字字句句皆是關切:「好些日子不見,姐姐似乎長好了些,想必姐夫對你是極好的,這樣我也就能放心了,你怕是不知道吧?額涅也在宮裡頭,原本是想要一起來瞧瞧你的,只是從前……你們有些誤會,額涅怕你不想看到她!」
初瑾下意識朝窗外掃了一眼。
今兒這太陽莫不是打從西邊出來的?
可東邊的日頭正艷陽高照,表明初瑾並不是在做夢。
她瞬爾就明白納蘭舒瑾的意思了,時下一個「孝」字大過天,甭管她與關思柏之間有什麼誤會,那都是她的不是,納蘭舒瑾這是想要皇后好好瞧瞧她是個什麼德行。
初瑾心裡只覺得好笑,更覺得納蘭舒瑾變成今日這樣子關思柏功不可沒,怪不得納蘭舒瑾想方設法也要把關思柏留在宮裡頭,要不然就納蘭舒瑾這點小心思,旁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四兩撥千斤道:「哦?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