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傅恆眉頭微蹙。
他今日進宮是要去長春宮給皇后請安的,去年端慧皇太子去世後,就大病一場,自此是一蹶不振,家人曾多次想要進宮探望,卻被皇后回絕,直說無事。
如今選秀在即,長姐想請皇上為他賜婚,所以經常請他入宮。
傅恆狐疑道:「你認識我?」
鶴兒這才哭哭啼啼把長春宮派人來請,初瑾覺得不對的事情告訴傅恆。
傅恆當即就覺得其中有詐,前些日子長姐身子不適,太醫吩咐不得吹風,如今雖是春日,這兩天仍舊風大,又怎麼會帶著和敬公主前去御花園?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小宮女口中的「主兒」是誰,卻知道自端慧皇太子去世後,很多人都想看皇后笑話,甚至巴不得皇后失寵於皇上,一聽這話連忙往御花園趕去。
等傅恆趕到時,只見池塘中沉沉浮浮一抹翠色,烏黑的髮絲在水中散開,宛如水藻。
他沒有分毫猶豫,直接跳入池塘中。
此時初瑾已經嗆了好幾口池水,寒氣入骨,身上的厚衣裳浸濕後宛如綁著秤砣似的,拉著她往下拽。
初瑾心中暗道自己命苦,沒想到穿越沒幾日,就要死在這裡了……
就在這時,初瑾只覺得有人環繞自己臂彎,拽著自己上去。
她宛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拽住這人的肩膀,腳下用力,奮力往上。
岸邊的鶴兒遞了枯枝過來,傅恆拽著枯枝先把初瑾送上岸,緊接著一躍而上,翻身上岸。
不知道嗆了多少口的水初瑾冷的直哆嗦,既後怕又難受,眼淚簌簌落下。
她長這麼大,還沒經過這樣的事!
傅恆從小習武,身強體壯,如今面色如常,看向眼前女子道:「你還好嗎?」
初瑾搖搖頭,可旋即又點點頭。
不好又能怎麼樣?難道衝到鍾粹宮去找高貴妃報仇?
一沒人證,二沒物證,但凡她敢攀扯高貴妃一句,那就是大不敬!
傅恆家中也是有妹妹的,瞧見她這可憐巴巴的模樣,當即就拿起方才解開丟在地的狐皮大氅遞了過去:「別哭了。」
初瑾眼淚掉個不停。
還是鶴兒忙接過大氅披在初瑾身上。
初瑾渾身上下仍抖個不停,只聽傅恆問道:「方才是什麼人要害你,你可見到那人的長相?這幾日你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初瑾遲疑片刻,還是搖搖頭。
傅恆只當她這是被嚇傻了,只要鶴兒送她回去。
初瑾卻是啞著嗓子開口道:「我不能回去,若是回去了旁人見我這樣子,我該怎麼說?我……我想去長春宮。」
如今距離選秀只有三天時間,殺人滅口這種事講究一而衰再竭,誰知道高貴妃有沒有派人守在儲秀宮?
傅恆頷首稱好,派人抬了兩頂暖轎過來。
兩頂暖轎一前一後到了長春宮,下轎之後傅恆攜初瑾直奔外間而去,正練字的皇后瞧見他們這樣嚇了一跳,先命宮女帶兩人前去換身衣裳。
等著初瑾出來時,傅恆已經與皇后講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饒是好脾氣如皇后,氣的臉色都變了:「……上次有人恐嚇初瑾一事還沒查出來,如今又鬧了這麼一出,好!當真是好得很!」
前幾日她徹查過此事,可因儲秀宮人多手雜,並未查出背後之人。
她也借了此事敲打過高貴妃幾句,沒想到話剛出口,高貴妃的臉色就變了,說什麼「捉賊要拿贓」之類的話。
皇后見初瑾出來,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好孩子,你怕是被嚇壞了,還好你被傅恆救了起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說著,她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