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他談談，可以嗎？”小風現在想來覺得奇怪，他在子玄那裡住了半個月，子敬竟沒去看過他。

“他不在，跟著他的伯父去了南疆。”

“南疆？”

“是。皇上憐惜汝南侯姚懷德年老體弱，升他做了公爵，調進京城了。南疆無人鎮守，所以皇上把邵將軍升了職，子敬跟著他伯父上任去了。”

“那邵靖軒呢？他也去了嗎？”

“他沒去，不過你也見不到他。他？”子玄有些吞吞吐吐。

“他怎麼了？”小風有些擔心，他知道邵靖軒的爸爸喜歡邵子敬多過自己的親兒子，靖軒也為此傷心失落，別是這次他爸爸不肯帶他，他一傷心得了重病。

“他進宮陪王伴駕去了。”子玄終於說。這陣子宮闈中的流言不少，大家都說姚家世代鎮守南疆，這次老侯爺回了京明升暗降就是被削了軍權，更有人說邵家這次受到如此重用，其實是邵靖軒代替姚家姐弟得了寵。因為子敬的關係，子玄跟邵靖軒也算是好朋友，這件事他想著就彆扭。

什麼？那個色狼皇上！小風的牙陷進嘴唇，幾乎咬出血，他的手緊握成拳，卻又無力地鬆開。在這個君權大如天的時代，別說一個邵靖軒，這成百上千的人不是他一句話就都犧牲掉了嗎！

他有話想問當時參與這場戰爭的人，可是又不便跟子玄明講，不管怎麼說，朝廷打著剿匪的旗號進行這場殺戮，子玄又是個王爺，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

“回去吧，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怕京城的局勢有變。”

“你自己回去吧，子玄，謝謝你，我想在山腳找個地方住下，再過兩天山火就會全熄，我還想找一找。”

“我知道你想找什麼，可是你不能留這裡。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想找嗎？皇上他也派人守在這裡，只待山火熄了，就會有人來收拾戰場，對這些屍體驗明正身。”

“所以我更要搶在他們前面找到他！”

為了躲避官兵，風跟笨笨在後山腳下一間廢棄的茅屋住下來。

那茅屋雖簡陋，卻還乾淨，家裡還有剩下半袋子黍子面和些青菜豆腐，看來是剛棄不久。他在等那山火徹底熄滅。

白天在山頂的時候他沒有告訴子玄，雖然那些屍體都被燒得體無完膚，可是憑著多年來救援的經驗，小風還是發現大多數的屍體是死後才被火燒的，有些人的身體上還插著刀劍等等的兇器。

他雖不會武功，可是總覺得憑著蕭無極的功夫，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被人“做”了。不管怎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他得復原九曲山上的每一顆頭顱，也一定要找到蕭無極！

“笨笨，你說那白痴會不會有事？”

〈帶我去找！〉笨笨知道小風說的白痴是蕭無極，他也知道濃煙和小風臉上的黑灰意味著什麼，不過他到底只是條狗，再多的就不懂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小風出門不帶著他，蕭無極不是嗎？他會把他找回來的。

小風把笨笨窩進懷裡，道：“山火還沒熄，煙也濃，會傷到你的鼻子的。再過幾天吧。”

子玄回京了，朝廷最近變動很大，很多當朝一品大員甚至封疆大吏都有遷升，權力中心正在易位，人人自危，事不關己的都袖手觀望。

尤其這次突襲九曲山，許天飛事先不知信，被調去招募新兵，他的手裡可是有著兩萬城防軍啊。風又等了三天，他每天為笨笨準備好狗糧後，就一個人進山裡去看，這天剛從山裡回來，笨笨已經迎了上來。

〈有人〉笨笨“說”。

“噢？什麼人？蕭無極嗎？”小風拔腿向小木屋跑，屋門外拴著一匹棗紅馬。

一進門，卻發現一個白衣男子在茅草屋中正等著他。風愣愣地看著他，那人開口道：“我是九曲宮蕭宮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