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的長槍還插在周通的咽喉裡,一時間沒有及時撤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全力的閃躲,一歪腦袋,避過史進這一擊,要害是躲開了,但是那一棍還是結結實實的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咔嚓一聲,甲葉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花榮只覺得彷彿被一頭蠻牛狠狠的撞了一下,右臂瞬間失去了知覺。
幸好他身上穿著制式鎧甲,若非肩膀上有這堅硬的甲葉防護著,自己的這條手臂恐怕多半是要廢了。
史進深諳“趁你病要你命”的戰鬥理念,眼看著花榮那條持槍的右臂已經無力的軟軟垂下,知道花榮這會已經沒了進攻的能力,臉上露出一絲狠辣,手中的長棍再度朝著花榮肋間橫掃過去。
好個花榮,身子一矮,於千鈞之際在馬上做了一個鐵板橋,剛一躺下,便感覺到一陣罡風自面上掃過,強勁的氣流帶著“嗚嗚”的呼嘯聲,颳得臉生疼不已,不過花榮也非浪得虛名,一隻腳緊緊的勾住馬鐙,另一條腿卻是飛快的踢了一腳掛在馬上的箭袋,頓時七八支箭被踢飛出來,而花榮腰腹用力,整個人重新直立起身子,一扭頭,便張嘴含住了一隻羽箭,電光火石間的朝著史進的方向甩過去,這一套動作,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使出來。
花榮做出那一套動作的時候,恰逢史進舊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際,等他看到飛來的箭矢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嗤”的一聲,一陣劇痛傳來,花榮甩出的這根羽箭,生生插進了史進的左眼當中,鮮血瞬間便淌出了眼眶。
史進捂著自己的眼睛大聲的哀嚎著,臉龐因為疼痛的原因而扭曲起來,一臉的猙獰,配上滿臉的鮮血,就如同地獄的瘋魔一般,讓人心悸不已。
或許是因為疼痛激發起了史進心中的那股暴戾與兇性,他瞪大了眼睛,虎吼一聲,原本捂住自己左眼的那隻手,突然握住那支羽箭,硬生生的一把拔出,一股子血箭頓時從那個血窟窿當中飈射而出,淌了史進一臉,那惡鬼一般的模樣讓人心悸不已。
史進將手中染血的箭矢仍在地上,毫不顧忌箭頭上還插著自己那支已經癟了的眼珠,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忽然罡勁行走全身,手中的熟銅棍以更加快的速度,完全放棄了防守,一味的猛攻朝著花榮招呼過去。
花榮剛剛右臂已無戰力,只得左手持槍,吃力的招架著史進那瘋狂的攻勢,他的罡勁雖已恢復,但是右臂受傷的情況已經讓他無法再使出招式,只能被動的捱打,敗象已露。
在花榮與史進周通激戰的時候,這邊白清已經貓著身子小心的衝到了馬車邊,眼看著那邊三人激戰正酣,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他便敏捷的翻身上了馬車,接著飛快的鑽進了車廂。
自被史進劫走之後,雖然一直將她們捆著扔在車廂當中未曾有什麼動作,但卻並不妨礙裡面的兩個女子心中那深深的恐懼,尤其車廂當中一片漆黑,更是加深了她們心中的那份恐懼感,其中那個叫嫣巧的紅倌兒自始至終都在嚶嚶的哭著,而李師師雖然沒有像她那樣梨花帶雨,但是她那煞白的小臉,卻是暴露出她的內心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也是害怕極了。
正在前進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外面響起了一陣陣的慘叫聲、暴喝聲以及打鬥的聲音,讓馬車當中的兩個小娘子更是害怕了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膽小的嫣巧甚至覺得一股禁止不住的熱流自下身傳來,赫然是被嚇得小便**了。
就在兩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車廂的門簾突然被人開啟,光亮隨著縫隙透過到這漆黑的馬車當中來,李師師與嫣巧不知道原因,還以為是劫走自己的賊人要對自己下手了,頓時花榮失色,那嫣巧更是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別害怕,是我,白清!”白清急忙對著裡面輕聲的喝到,防止她們的尖叫引起史進他們的警覺,藉著照射進去的陽光,他看清楚了裡面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