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當成啥了?鬼才做這種下三爛的事兒!”冬青用力把男人蹬出被窩,臨睡前對再次陷入絕望的兆財諷刺道:“你去浪女人那裡吧,她完全可以照你說的辦。”
一連幾天兆財都無精打采,他象個醉鬼似地在村裡遊走,腦子裡一片空白,把白天黑夜完全給混淆了。當他在一個深夜象回家一樣摸進一家院落,並爬上這家土坑時,聽到一串淫蕩然的笑聲。他彷彿此時才恢復記憶,猛地記起冬青對自己的譏諷。這笑聲他十分熟悉,只有浪女人才會發出。連兆財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魔力把妻子對自己的諷刺變成現實的。與無數男人睡過覺的浪女人,已把十多年前那段與十一歲的兆財有過的故事完全忘記了,因此她把兆財對自己的責罵當成胡言亂語,壓根不往心裡去。
“別說渾話了,你說咋個玩法吧。”浪女人已將對方看作了嘴邊的獵物。她溫順地按照財的指使用乾枯的雙手和鬆弛的Ru房撫摸年輕人的全身,嘴裡不停地籲出混濁的氣息。兆財感覺有條毒蛇在身上爬行,小肚子脹鼓得難以忍受。然而,當毒蛇的舌蕊舔到肚臍部時,兆財身體裡的某種意識猛地覺醒了,一股難以抑制的熱浪,從頭部和四肢慢慢向腹下聚攏,最後凝聚成堅硬如錐的陽物。
這是兆財十多年來只有女人不在身邊時才有的情形。他幾乎沒費力氣便把女人壓在了身下,感覺渾身有了足可以把一頭牛摔倒的力量。他瘋狂地發洩著,全不顧身下女人發出的如貓般的叫喚,直到身子象抽去筋骨一樣綿軟下來。
此時,他滿臉都是淚水,淚水順著雙耳流下來,把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褥子溼了一大片。浪女人象過完煙癮的煙鬼,輕輕地撫摸著兆財的身體,“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這身子可還是Chu女。”
這是浪女人最後一次縱慾,兩天後的夜裡,浪女人住的茅草房失火。
儘管她的惡行為村人所不齒,但全村人還是大咱小叫地拎著水桶趕來撲救大火。但令人驚奇的是,大家潑進的水卻能象油一樣燃燒,火越救燃得越兇。大火熄滅後,村人沒有在斷牆殘礫中找到任何東西,連浪女人的一塊小骨頭都沒有。
終於從浪女人那裡找回自信的兆財,第二天晚上按冬青規定的熄燈時間一絲不掛地鑽進自己被窩。此時,他有了象能準確地預測天氣一樣掌握與自己同居一室兩年之久的女人的自信。
在冬青的驚愕和反抗中,兆財毫不費力地象對待浪女人似的把她壓在了身下,並以最快的速度與對方合二為一。這是一個遲到的新婚之夜。在忍受兆財那粗暴的沉痛一擊前,冬青因為長期在絕望中徘徊,對男女之事產生了難以說清的厭惡和冷淡。正因為此,她嚴辭拒絕了幾天前兆財的無理要求,並將此看成是對自己的汙辱,而今天,面對突如奇來的巨痛,所有的一切都煙消去散。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是狠命地抓住男人的肩膀,過後才發現指甲深深地陷進了兆財的膚肌。
冬青突然象換了個人似的,無論跟誰說話都帶著笑意,臉上象有朵長開不敗的野菊花。在鄧家的院子裡,再也沒有了她大呼小叫的聲音。
鄭明經推薦成了蛤蟆灣子第一個到省城讀書的大學生,在他臨行的前一天,冬青新手為他縫製了一個大揹包,還將自己結婚時的新被褥拿出來,連同鄭明的衣物一起裝進揹包裡,她慢言細語地叮囑鄭明在外要注意身體,好好唸書,看上去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和弟弟。
鄭明當著全家人的面哭了,這個自五六歲便寄養在鄧家的頑皮孩子,能受得了冬青的大聲訓斥,卻受不了對方的殷殷情意。
對冬青變化,全家人象幾年前她忽然間變得刻薄嚴厲一樣莫名其妙,起初,大家都以為她是裝出來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誰也不再懷疑那朵盛開的菊花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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