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微笑道:“總督大人放心,會議室周圍已經佈下一個營的兵力,都是卑職的心腹,與革命黨絕無瓜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嗯,你辦事,我放心。”趙爾巽對這幾天葉重安排兵馬全城戒嚴,但秩序有條不紊,沒有發生sāo擾民眾的情況感到十分滿意:“只要能控制住藍天蔚,群龍無首下,第二混成協也不足為慮了。”
“哦?第二混成協中還有總督大人的人?”葉重心中一凜,問道,如果第二混成協鐵板一塊,沒有了藍天蔚,也能迅速推出一個新的首領來。
趙爾巽神秘一笑道:“這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人來得差不多了,我這個總督也該露面了。”
這隻老狐狸!葉重暗罵了一句。
葉重正要上樓到會議室時,這時門口一陣馬蹄傳來,藍天蔚帶著手下幾個正副標統龍行虎步地向樓梯走來。
此時門口處已經圍上了不少各報社的記者。
藍天蔚的名聲在奉天比起葉重要大得多,畢竟葉重長期剿匪在外,而藍天蔚卻在北大營駐軍已有幾年,又是能左右奉天局勢的強勢人物。
各界代表中不少人看到和都和藍天蔚幾人打招呼。聲勢比起趙爾巽出場時猶有過之。
“一別數月,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藍天蔚犀利地目光盯著葉重道。
“風雲變幻,世事無常,以後你我想不到的事還會更多!”葉重毫不示弱地與藍天蔚對視,不過人卻讓到了一旁,讓藍天蔚先行。
會議室趙爾巽坐在會議桌上首,然後左邊是藍天蔚和藍天蔚手下的四個正副標統,右邊葉重坐在藍天蔚的對面,葉重的旁邊是王厚純,孫烈臣,陳峰,何銳,再往下便是各屆代表了。
“諸位,”趙爾巽清了清嗓子道:“諸位,武昌暴亂之後,朝廷已經調集幾十萬大軍前去圍剿,掃平賊黨只在旦夕之間,然而武昌暴亂以後,各省人心思動,但咱們東北不能亂,在外,東北俄rì虎視,一旦咱們自亂陣腳,到時候便給了俄rì可趁之機,在內,東北又是咱們大清龍興之地,實乃大清之根本所在……”
藍天蔚聽到這裡已經憤怒地站了起來,“什麼龍興之地,什麼大清根本,全是胡說八道,滿人竊取中原接近三百年,餵飽了滿清貴族,大好的河山如今卻積貧積弱到了如今的地步,現在說什麼大清根本,甲午戰敗,割讓遼東半島,庚子戰敗沙俄入侵東北,至生靈塗炭,東北民眾民不聊生,rì俄爛殺東北百姓的時候,朝廷到哪裡去了,朝廷可曾把這裡當過他的根本?朝廷可有愛惜過這塊地方?”
藍天蔚說得義憤填膺,不過每一點無不打在清朝軟弱的要害上,直辯得趙爾巽啞口無言,無力反駁。
“剛剛離任奉天巡撫,現在調任江蘇巡撫的程德全大人,大家應該都還記得吧。”藍天蔚問道。
“記得,記得。”在座的代表大多被藍天蔚的一番話所觸動,紛紛點頭。
藍天蔚接著道:“庚子年間,沙俄兵進黑龍江省時,胡亂發炮,無辜百姓死傷無數,當時的程大人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補知縣,目瞠yù裂,情急之下,用自己的胸口堵住炮口,硬是將那些俄國人嚇住了,俄國人才停止發炮。想必在座不少人也曾聽說過這件事,敢問趙總督大人,比之程大人如何?”藍天蔚語一轉,比刀鋒還要銳利的話轉到了趙爾巽身上來。
趙爾巽也自愧不如地道:“程大人國士無雙,趙某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程大人已經聯合江蘇各界發出奏章勸清帝退位,主張共和,敢問趙大人,為何不效仿程大人所為?”藍天蔚步步進逼地道。
趙爾巽被藍天蔚擠兌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這了幾下後說不出個下文。
藍天蔚一笑,轉過身,向著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