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微微一笑,說道:「古之造字者,稱地名,自然是有道理的。豫,象大為豫。遠古造字之時,這中原之地是有大象的,可見這中原之地當年也是鬱鬱蔥蔥,大象成群。到得如今,除了田地,哪裡還有鬱鬱蔥蔥?這黃河如何能不渾濁?」
徐傑已然成功的把三胖的思緒引開了,三胖將信將疑,答道:「秀才老爺,不會是你胡說吧?大象只在彩雲之南才有,何曾中原也有過大象?」
「當真!倉頡造字之時,中原就有大象,三四千年之前而已。」徐傑一本正經答道。
華夏中心,有一個遷徙的過程。殷商在中原,周朝到了西邊,天下分封之後,西周國都在西北長安附近,後來因為遊牧外敵的關係,遷徙到了中原。秦起而周滅,秦朝中心在西北。之後有漢,漢的中心也在西北,三國有魏晉,往中原而來,再到後來有唐,也在西北之長安。
從唐以後,歷朝歷代,國都再也不往西北而去。因為西北慢慢荒蕪,再也支撐不起國都的富庶繁華。這與黃河從清水變成濁水,也是有暗合之處的。
「秀才老爺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楊三胖還是不太相信,只當徐傑是說笑,隨後指了指河面,說道:「船來了!」
徐傑也看到船來了,船隻不大,黃河大部分河段並不適合行船,所以黃河上的船隻一般不如長江的大,因為不適合遠距離行船,自然也就沒有了載貨大船的需求。
船是來了,卻是船頭站著許多人,多是江湖人打扮,利刃在腰。
船隻近前,徐傑看得清楚之後,已然皺眉,回頭說道:「方校尉,且待你麾下之人往那邊山崗去,待得我招呼你的時候再過來。」
方興聞言想了想,起身往後,還順手拉過馬車,往不遠處山崗而去。
鄧羽似乎明白了一些,開口問道:「徐公子,莫不是碰到仇人了?」
「興許吧。」徐傑答道。
鄧羽忽然起了幾分氣勢,說道:「徐公子,你我雖是萍水相逢,上次你與人拼鬥,我有些畏畏縮縮,這一路想來,總覺得愧對你這一路的美酒。今日若是再遇仇人,我必幫你一戰。」
鄧羽是那正統的江湖人,雖然時常如一般江湖人一樣口中花花幾句,但是江湖人向來都講一份義氣。要麼不是一路人,既然成了一路人,那便是硬著頭皮也不能做那貪生怕死的事情。但是鄧羽又只是一個普通江湖人,面對那麼多朝廷鐵甲,終歸有些手足無措。事後想來,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愧疚。
徐傑點頭笑著回應一句:「鄧兄弟不必多想,我知鄧兄弟是那義氣之人,河朔自古出豪傑,鄧兄弟亦然。」
徐傑能猜到鄧羽心中所想,卻也從來不曾怪過他。徐傑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樣的事情,亦然不是那江湖廝鬥了。
鄧羽聞言,更是堅定幾番,答道:「徐公子,你放心,我鄧羽要麼就不與你一路走,既然走了這一路,往後你我就是兄弟了!」
徐傑笑著點頭道:「好,我徐傑認你這個兄弟。」
徐傑一語,鄧羽心中似乎釋然許多,不自覺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徐傑身前,面對那黃河之水,當真還有一些江湖人的氣勢。
船隻還未靠岸,卻是那船上之人隔著幾十步河水,已然皆是一躍而來,直有十七八個。
頭前一個漢子中年模樣,髮髻束在腦後,反覆綁紮,如此綁紮頭髮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準備與人拼鬥。再看這人氣勢,有一股不同一般江湖人的兇戾。
「黃河有鬼,十八之眾!見過!」頭前那人拱手。
徐傑聞言不明,回頭去看楊三胖,便聽楊三胖笑道:「鬼你孃的鬼,黃河十八鬼,尋老子做甚?」
那頭前之人聞言倒是也不氣,反而笑了出來:「蜀地楊三胖,倒是久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