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傑皺著眉頭答道:「三四天太久,若是三四天,我們必然會被室韋人追上。」
徐老八面色大急:「這該如何是好?」
徐傑咬了咬牙,答道:「跑,把馬往死裡跑。」
「傑兒,大華就這麼點家底了,把馬都跑死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騎兵了!」徐老八老遊騎出身,對馬極有感情。更重要的是徐老八所言在理,大華沒有真正的養馬之地,就剩下最後這點家底了。
倒也並非說大華就只有這點馬,馬匹還是有的,整個國家矮馬劣馬十來萬匹之數應該不在話下,但是真正能充當戰馬與室韋人爭鋒的,那就真的只有這一萬多匹了。矮馬劣馬,若是平叛或者是內戰而言,倒是堪用,若是與室韋拓跋這種遊牧民族作戰,那就差之甚遠了。
徐傑依舊堅定:「此戰勝了,還可再談馬匹之事,此戰若是敗了,多少馬匹也是敵人的戰利品。跑,就往死裡跑,跑死一匹扔一匹。」
徐老八嘆了一口氣,打馬轉身:「八叔再去後面查探。」
徐傑點點頭,轉身打馬去追大部隊。
西北秦州城,拓跋人的攻勢兇猛無比,卻再也沒有頭前那般勢如破竹的態勢。
這座秦州城,與之前的城池並無多大區別,卻是讓拓跋人久攻不下。
拓跋野似乎有些不快,指著遠處城牆問道:「那個持大刀的老頭是何人?」
在場沒有一人能認出那個在城頭上手持大刀大殺四方的老頭是何許人,唯有面面相覷。
拓跋野再問一語:「華朝軍將之中,除了徐文遠,還有何人有此威勢?」
拓跋野這麼問一句,像是提醒了眾人什麼,立馬有人答道:「莫不是王元朗?」
「王元朗?」拓跋野重複一句,又道:「看來真是王元朗,情報中不是說此人被徐文遠派到大同去了嗎?他豈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王上,莫不是徐文遠早已知曉了咱們會大軍突襲,所以假意派王元朗去大同,其實已然把王元朗派到了這裡來?」
「徐文遠,哼哼,想來便是他了。好生了得,此人怕是本王平生之敵了。」拓跋野獰笑著,腦中浮現起了徐傑的模樣。
「王上,早知道如此,當初徐文遠拒絕王上招攬之時,就應該在瓜州殺了這個徐文遠。」
拓跋野卻並不後悔,笑道:「一個徐文遠而已,再如何厲害,此時也不過是顧此失彼,顧得室韋人,就顧不得我拓跋。想要兼顧,豈能如他所願?」
「還是王上高明,此時華朝精銳都在室韋人拖在了大同,連帶徐文遠也在那大同,一個王元朗,豈能擋得住我拓跋兵鋒?」
拓跋野自得一笑,伸手再指:「且睜大眼睛,看本王斬殺王元朗!」
說完拓跋野打馬疾馳而去,劍已在手,目標就是那個垛口之上大殺四方的王元朗。
所有人的目光皆隨拓跋野而去,新任的拓跋王,就要在這一戰中徹底奠定他在拓跋人中不可一世的威嚴。
那劍光已來,不斷左劈右砍的王元朗,忽然目光凜然直視,早已沾滿鮮血的甲冑披風,無風也鼓盪而起。
「王元朗,死來!」在空中疾馳的拓跋野,大聲呼喊著,喊聲似乎能讓全場所有人聽得清楚。這句話最重要的不是恐嚇王元朗,而是提振己方士氣。
王元朗也答了一語:「本帥已然年邁,也到了該死的年紀。拓跋王年紀輕輕,若是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元朗的話語之中沒有絲毫的銳氣,好似娓娓道來,好似胸有成竹。
青龍偃月刀翻身而起,老邁的王元朗已然站在了十幾丈高的城樓頂端。
拓跋王劍光一空,腳步一點城垛,也往城樓頂端飛躍而起。
無數士卒,此刻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