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仕達聽得張立一番話語,連忙開口:「張大帥,張總兵,事到如今,何必如此啊?陛下當面,張總兵豈能忠奸不辨?張總兵啊……張總兵,大戰得勝,那是陛下有德為先,總兵您治軍得當,再是將士們效死皇恩,豈能是全仰仗他徐文遠?難道這場戰事,是他徐文遠一個人打的?難道他徐文遠不去邊鎮,戰事就要輸不成?」
張立聞言,目光一凜,看向許仕達,開口說道:「老子答你一語,你聽好了。此戰,若是沒有徐文遠,定不能勝。你還有何話要說?」
許仕達已然痛心疾首,再道:「張大帥,你豈能說得出這般話語,且不說在下帶著聖劍千里迢迢趕往邊鎮之事,若是沒有陛下,此戰能勝嗎?若是沒有軍將用命,此戰能勝嗎?」
張立哂然一笑,卻也不再去看許仕達,開口一語:「陛下,臣願用軍功保薦徐文遠入朝為官!」
這一句話,張立說得擲地有聲。說得夏銳面色已白。
因為夏銳當皇帝的時間已不算短,第一次遇見這般情況。第一次遇見真的有人當面與他作對的情況。連帶歐陽正那般的人,雖然討人厭煩,也不過只是在旁喋喋不休苦口婆心的勸誡,而不是如張立這樣好似頂撞一般。
但是張立又好似情有可原,因為剛剛趕回來的張立,不知道此時是個什麼局面。
夏銳第一次如此棘手,看著下面那個剛剛凱旋而回的主帥大將,不知該用什麼話語去拒絕他提出來的請求。唯有開口:「愛卿,此事當從長計議,有功自然要賞,但是愛卿也不能把自己的功勞給了別人。朕知你忠心,但是舉薦他人為官,也不是這般的程式,若是人人都這般舉薦他人就能為官,豈不是回到了秦漢之時?」
一旁的衛二十三,好似也鬆了一口大氣,便是知道那違心的事情,有了張立在此,今日大概是不會發生了。衛二十三手中的那柄寶劍,不用去殺不該殺之人了。
不料張立開口又道:「陛下,我朝先於秦漢之處,便在於科舉,以寒門上升之道,更是發掘人才之法。徐文遠本就是進士出身,而今又在軍中立功,入朝文官不違祖宗法度,是最適合不過的事情。」
夏銳願意與張立解釋那麼多,大概就是因為張立功勳在身,合該重視。但是此時夏銳又說不過張立,不知拿什麼言語再去說服張立,唯有說道:「張愛卿,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歐陽正私自派親眷插手戰事,已然逾越,此時一定要調查得水落石出。愛卿凱旋剛回,正是旅途勞頓,合該好好休息一下,晚間朕親設大宴,為愛卿慶功。」
張立好似渾漢一般,就是聽不懂話語中的意思,開口又道:「陛下,歐陽公從未私自插手過軍中之事,歐陽公乃君子清流,豈會做這般事情。徐文遠乃大才之人,陛下一定要親近重用,不可錯失人才。」
局面尷尬起來,徐傑站在一旁,與張立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便是徐傑自己也沒有想到張立會這般不顧一切來幫自己。
夏銳卻沉默了,不時轉眼去看許仕達,大概是在示意許仕達開口說話。因為夏銳自己,實在不知該再說什麼,但是夏銳的目的是必須要達到的。這個目的就是必須要把歐陽正與徐傑兩個人治罪。
許仕達更顯為難,卻又不得不開口:「想來張大帥還不知曉,歐陽正已然下獄待審,大理寺正在加緊調查之中,所以陛下才說從長計議,張大帥可不要被事情的表面矇蔽了。此事還有許多臺面之下的細節與齷齪,陛下聖明,必然會秉公處置。誰人清白,誰人有罪,自然有個公正的說法。所以還請張大帥稍後些時日,待得一切水落石出了,張大帥就自然會知道其中具體了。」
張立聞言大驚,他是真不知道歐陽正已經下獄了,眼神立馬看向許仕達,如同要殺人一般,呵斥道:「許仕達,你這個小人,你到底與陛下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