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吧。」
廉記成員們一動不動,如同沒有聽見。
「放雷洛。」
韓志邦開口重申一遍。
嘩啦!
廉記內部彷彿炸開鍋般,各組成員全都表情憤慨,大聲吼道:「嚴sir剛死,你就把雷洛放出去?你怎麼對得起嚴sir!」
「十幾名同僚啊!十幾條同僚!」
「還有b組的全部兄弟,b組全都死絕啦!」
縞素如雪的廉記內部,一道道聲音放聲咆哮,說到犧牲的b組同僚時,許多警員再度忍不住哭了出來。
韓志邦也雙眼通紅,表情憔悴。
昨晚,他先帶著a組值班,隨後又收到嚴sir遇難的訊息。
然後,他馬上帶人往完現場,又是一通收屍忙碌,直到上午才會警署。
說實話,屍都成焦屍了,沒什麼好收的,但是看著一塊塊殘屍被收進裹屍袋,確實讓人看的非常心累。
最關鍵,他根本不知道哪塊屍體是誰的。
警方、醫院也認不出。
最後都是胡亂塞進屍袋。
這讓韓志邦怎麼受得了?
嚴sir可是他最敬佩的人物,突然間遭遇這個下場,不止是韓志邦,整個廉署都受不了。
嚴sir的老婆也哀傷過度,昏迷不醒,送進醫院。
嚴sir女兒則是被港督接走,暫時住在港督府。
現在整個廉記保安科,更是全員24小時警戒,荷槍實彈保衛icac。
可現在icac反而最安全。
鬼佬安保的保護變成可有可無。
韓志邦面對同僚們的怒吼,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早上莊世楷帶人去中環總署示威施壓了。」
「港督親自打的電話,讓我們注意火候,先把人放了。」
其實,如果懂得審時度勢的話,icac就該主動放人,無需麻煩港督親自打電話。
不過,港督考慮到icac真在憤怒當中,很容易昏頭做錯事,便主動打電話前來提點。
既然港督都親自打電話說明理由了。
icac怎麼可能扣著人不放?
「操!」
「幹!」
「警隊!警隊!」
「這t就是一群瘋子!一群敗類!」
icac辦公區內,瞬間響起瘋狂的怒罵,以及各種砸檔案,踹桌子,掀椅子的聲音。
韓志邦靜靜看著大家發洩,並未出聲,而是朝旁邊兩名女下屬打出手勢。
兩名較為冷靜的女下屬點點頭,轉身前去羈留室放人。
這兩名廉記女成員與其說是冷靜,倒不如說他們是提前把眼淚哭完了。
畢竟,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就連韓志邦心裡除了悲傷之外,也都誕生出一些愧疚和自責。
要不是他向嚴sir提議做偽證,嚴sir也沒有理由抓雷洛。
沒有理由抓雷洛,自然就不會出現接下來的油罐車爆炸事件。
不過……
內疚歸內疚。
韓志邦是絕不會承認做過偽證的。
他要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在廉署用生命和警隊做鬥爭。
「我一定要殺了雷洛!」
韓志邦在兩名女警把雷洛帶出羈留室時,捏緊拳頭,暗下決心。
而洛哥則是一邊走路,一邊整理領帶,依舊是一幅衣冠楚楚,氣質斯文的模樣。
呵呵,短短一夜時間,不可能給洛哥帶來任何傷害。
洛哥除了臉色略感疲倦,鬍渣沒有刮淨,有些沒睡好的樣子外,臉上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