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幫說到底還是個家族企業,是玫瑰的「一言堂」。
莊世楷輕輕甩掉鑷子上的水滴,把鑷子放回茶具裡,抬起頭看向眾人。
他喊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堂主」、玫瑰的頭馬、越南幫最能打的「自貢仔」。
又問候了六位叔父一聲。
六位叔父和十二名堂主端著茶杯,戰戰兢兢,齊聲說道:「莊爺好!!!」
他們都覺得手上的茶杯很燙手。
莊世楷則笑著看向他們:「我也就不繞彎子,開山門見山和兄弟們直說了。」
「兄弟們本來都在過節,急急忙忙趕過來和我聊天,再浪費大家時間就不太好。」
「是這樣的,我綁了臺南幫的老闆,現在臺南幫要和你們開戰,我得麻煩兄弟們出出力,把臺佬們掃乾淨。」
「沒問題吧?」
兩個幫會開戰的原因肯定要說清,不然兄弟們就算是不明不白的拼命,等到事後知道開戰原因……
如果原因不夠有力,兄弟們很容易不滿,幫會堂主們容易離心離德。
這也是屬於道上的「師出有名」吧。
越南幫的堂主和叔父們心頭一顫,齊齊暗道:「這茶果然燙手。」
往年莊爺來臺島找「大姐」亂搞,一天到晚都呆在床上,或者去看海,可不會來見他們這群「小角色」。
今天特意叫他們來,呵呵呵,真的是有事情要搞啊。
叔父、堂主們交流著眼神……
莊世楷眼皮子一抬:「怎麼?大家都不說話?」
「呼……」玫瑰纖細玉指夾著一支細煙,撥出口氣,把手搭在膝上,輕飄飄道:「自貢仔!」
自貢仔身材短小,表情精悍,咧嘴講道:「乾死臺佬!!!」
他的回答堅決、態度直接,四個字足夠,根本不用其他解釋。
「呼……」玫瑰再吐一口煙霧,十二個堂主齊齊喊道:「乾死臺佬!!!」
其實越南幫跟臺島的本地幫會間,互相都欠下不少血債,本身就看不對眼,大佬發話幹就完了。
六名叔父則更加看重利益,置身於呼喝間,依舊揣摩著心思,交流眼神。
莊世楷不屑的輕嗤一笑,端起身前的茶杯舉高話道:「支援我的就一起掉這杯熱茶,有什麼要幫忙的條件喝完這杯茶再談,我就想看看誰不贊同……」
他目光掃過人群一圈,把茶杯放在嘴邊,昂頭一口飲盡。
同時,洛哥與玫瑰兩人舉起茶杯,跟著莊sir一口喝下……六名叔父、十二位堂主、眾人一聲不吭、全部都把茶水喝掉。
無聲之間,威勢盡顯!
莊爺鎮得住!
「嘶!」滾燙的熱茶躥入咽喉,茶香在唇齒間四溢,迸發出美妙的愜意。
莊世楷滿臉舒爽的放下茶杯,滿意的看向眾人點點頭,出聲講道:「今晚一切損失我買單,其他有什麼要求你們提。」
其實莊爺這一句話就等於磨滅掉大部分要求,剩下能夠提出的要求沒幾個了。
一名叔父猶豫片刻,出聲講道:「臺南幫有三雄,最能打的叫作光頭。」
「光頭從小在少林寺學武,真的很能打,我們越南幫能對付的不多。」
每個強盛的幫會中都會有幾個夠兇的頂樑柱,臺南幫好歹是臺島四大幫會之一,麾下有三雄不奇怪。
越南幫自然也有能打的人,否則怎麼能生存下來?
不過,越南幫的人更擅於槍戰,「自貢仔」也是槍手出身。堂主中的打仔只能搞定雙雄中兩個,還有一個要「光頭」撐不住。
而這次街道曬馬肯定不能拿槍搞事……叔父們害怕損失太大,眼下才會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