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清問道：&ldo;你給太后針灸時，便是用的這種銀針？&rdo;

&ldo;正是，不僅太后，給宮裡貴人們針灸，都是用這種銀針。&rdo;

&ldo;案發當晚，你也用銀針給太后針灸過麼？&rdo;

&ldo;沒有，我主要用針灸為太后緩解頭痛，但那一晚太后並沒有頭疼症狀。&rdo;

&ldo;說起太后的病症，你是一直負責為太后診治的，想必太后的身體情況你應是瞭若指掌。從十幾日前，太后頭疼的病症屢屢發作，人也突然變得暴躁易怒，動輒打罵宮人，甚至把忠心耿耿的王嬤嬤給掐死了，然後你斷言太后的神智出了問題……&rdo;

陸正熙皺眉打斷顧懷清：&ldo;大人，太后神智不清，是陛下召集多位太醫會診的結論，並非我一家之言。&rdo;

&ldo;不管怎麼說，太后好端端的突然瘋了，這是事實。你作為太后的醫師，之前有沒有發現太后的異常麼？你認為是什麼引起太后的瘋症？&rdo;

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尖銳，但又是十分關鍵的，顧懷清和段明臣都注意觀察著陸正熙的反應。

陸正熙不慌不忙的道：&ldo;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其實太后長期以來，一直都有失眠症，一個人常年睡不好，就容易引發情緒上的焦躁，而且她又是個思慮很重的人，為了朝政和後宮的事宜日夜操勞，才會引起頭疼症。&rdo;

陸正熙頓了一頓，繼續道：&ldo;太后的精神狀態突然惡化，應該還存在著一些外因。我曾經偶爾聽太后和梁婉小姐聊天，說起什麼恐嚇信的，太后對此似乎十分焦慮不安，甚至驚慌恐懼，但她又很忌諱談這個話題。人若是長期處於焦慮不安的狀態，就會出現幻覺，也會下意識的尋找宣洩的口子，太后突然變得狂暴殘忍，動輒鞭打宮人，便是由此而來。

不過，這些也是我後來才想到的。當時我在給太后看病時，太后並不會跟我深聊這些話題，而我也只能從脈象上判斷她的病症，感覺她情緒不穩，便給她開了安神湯，定期針灸，緩解頭疼症狀。說到底，我只是個大夫，負責病人的肌體健康。而解決病人心理上的問題，這不是我的專長。&rdo;

顧懷清又問：&ldo;實不相瞞，太后的死亡時間據推斷是在亥時至子時，也就是你離開之後。當時太后身邊伺候的只有紫蔲和錢喜兩人，以你平時對他們的觀察，覺得這兩人會不會有問題？&rdo;

陸正熙露出為難的表情：&ldo;說老實話，我只是負責給太后看病，太后身邊的宮人我雖然認識，但並無深交，我也很難判斷他們兩人是否有嫌疑。不過，看平時的表現，倒是中規中矩，看不出有背叛太后的跡象。&rdo;

聽完陸正熙的話，段明臣和顧懷清對視一眼，感覺問得差不多了，便讓陸正熙離開了。

走之前，他們又讓陸正熙留下近一個月來將給太后開出的藥方，以便核查。

第156章 督主發怒

待陸正熙離開，顧懷清便讓餘翰飛前往太醫院找施大夫，讓他看看陸太醫開給太后的藥方是否有問題。

段明臣也命人將藥方謄抄了一份，以飛鴿傳送到藥王谷，請高仁心過目。

段明臣拿出一張小紙片，在上面寫寫畫畫，將幾人的證詞都一一記錄下來，然後抬頭問顧懷清：&ldo;你有沒有問過萬督主和十位東廠高手了？&rdo;

顧懷清喝了口茶，潤潤幹得快冒煙的喉嚨，道：&ldo;我義父昨日就出宮了，至今還沒回來。至於那十個東廠高手，出事的第二天我就叫來問過，他們都說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出入慈寧宮。&rdo;

段明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