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圍牆外面一棵高大的木棉樹,三兩下爬上樹幹,然後從樹的另一端滑下,正好落在雪香園裡。
位於湖心島一角的水心亭,在迷濛的月色下猶如雲臺仙閣,孔寒松順著熟悉的鵝卵石小徑,來到那處約會聖地。
孔寒松站在湖畔,想起即將到來的約會,心情不免激盪,白淨的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微微傾身,半蹲著身體,對著平靜的湖面,再次檢查自己的儀容。
借著湖水的反射,孔寒松看見身後似乎有一團黑影迅速接近,他心中一喜,正要回頭,卻有一隻強健的胳膊舉起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掄在他的後腦上。
孔寒松只覺眼前一黑,下意識的反手揪住那人的衣角,可是來不及喊叫,頭上再次被狠狠砸了兩下,他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顧懷清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睡不著,悶出一身汗來,感覺口乾舌燥,就下床摸到桌邊,點亮了油燈,倒了一杯涼茶,一口氣灌下去。
因為天氣太熱,顧懷清也不繫衣帶,隨意的敞開衣襟,露出一大片光潔緊實的胸膛。
桌上放著從李弦處搜到的春宮圖,顧懷清一邊喝著涼茶,一邊展開畫軸,盯著畫面細看。
不幸被殺的兩個學生都是蕭珏的情人,而且遇害的地點都是雪香園水心亭附近,若要說巧合,實在也未免太牽強了點,因此,蕭珏是一個關鍵點。
顧懷清懷疑蕭珏的另一層原因,卻是沒有說出口的。事實上,不管是先帝還是蕭璟,對安王蕭裕從未真正放心過,安王越是低調,安分守己,越是令人懷疑。
身為安王唯一的子嗣,蕭珏沒有前途之憂,也不需要參加科考,他之所以離開肅州,來到千里之遙的晉江書院讀書,其實皇帝是存了以他為質,鉗制安王的心思,太后想將侄女許配給蕭珏,也有這種考慮。只不過帝王心思如海,旁人豈能揣測,也只有顧懷清這樣的天子近臣,才能夠瞭解到其中的彎彎折折。
不過,皇室子弟自幼生長在危險而複雜的環境中,哪個是省油的燈?這蕭珏真如他表現的那樣是個風流浪蕩的紈絝嗎?亦或者這風流好色只是他的一層保護皮?
顧懷清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蕭珏身上,他與孔寒松纏綿的地點顯然也是在雪香園的假山中,天邊懸著一輪明月,將兩個人火熱糾纏的姿態照射得纖毫畢現。這場景,上次偷窺到蕭珏與顏俊偷歡的一幕何其相似。
顧懷清深深蹙眉,總感覺哪裡好像不對。他閉上眼,努力回憶上次偷窺的景象,顏俊意亂神迷的攀附在蕭珏腰間,兩人赤膊相對,蕭珏身材挺拔頎長,一身雪白的肌肉緊實優美,在月色下恍若玉雕……
等等!
顧懷清猛地睜開眼,再度朝畫上看去,只見這幅畫裡的蕭珏雖然也是一樣的高大挺拔,但是裸露的背部肌肉塊塊虯結,呈現出深深的古銅色,比上次見到的與顏俊歡好時要壯實得多,也要黑得多。
誠然,被太陽灼曬之後,人的膚色會變深;經過鍛鍊,肌肉也可以練得壯實。但是蕭珏棲身書院,常年以詩書為伴,又是養尊處優的藩王世子,怎會無故曝曬身體?而且,短短一個多月能練出這麼虯結的肌肉麼?
還有,蕭珏的臉一直都是白淨如玉的,照理說,裸露在外面的臉和手的膚色比衣服遮蓋的軀體要更黑,不太可能背上的膚色變黑,而臉色卻不發生變化。
&ldo;糟了!&rdo;顧懷清猛地從凳子上彈起,顧不得繫好腰帶,衣衫不整的便衝出門去。
&ldo;大哥,大哥,快醒醒!&rdo;
顧懷清衝到段明臣的房間外面,用力拍打他的房門。
段明臣其實也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