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江樺。
“回答我”她生氣地緊緊拽著我的胳膊:“為何不回答我?”
在她將我快捏碎的同時,樓下突然傳來江樺的咆哮:“媽,求你別再逼我了,除了曉依,我誰都不會娶的。”他何必要為了一個從不在乎他的我將自己逼入絕境呢?
“你還打算這麼自私下去嗎,我即便再愛他,將他母親都搬了出來,他仍是無動於衷的要選擇你。這樣的他不值得你愛嗎?”
江樺的母親在逼江樺,李素心在逼我,究其根本是江樺在逼我。如果他不用逼迫的手段,或許我根本就不會存在他們之間令他們這般難以抉擇。
既然我已經選擇離開,江樺的所有決定都與我無關。
“你還是無動於衷嗎?”李素心仍是緊緊捏住我的胳膊,我氣惱地欲要掙脫她,拼命後退,腳下一個懸空,在我記起身後是樓梯時,整個人已經從高高的樓梯上滾落了下去。我記不清自己如何著的地,在意識還有一息清醒時,只聽見江樺吃驚地大叫了一聲:“曉依……不”。
江樺聽見樓上聲響,轉身時,事故已經發生。江樺抱著血泊中的身體:“曉依,曉依,你別嚇我,不要嚇唬我……”
“快送醫院,八個月大的孩子最怕出意外,搞不好一失兩命。”我最後聽見的是張阿姨慌張大叫的聲音。再後來,我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血腥味淹沒了我的呼吸,我在江樺的懷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江樺守在手術室外,疲累地癱在地上:“媽,我曾無數次幻想這個孩子會長得跟曉依一樣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跟洋娃娃一樣可愛的一個小女孩。”
“誰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個意外,你也別太自責了,起來吧,地上太涼。”沈瑛大病初癒,身子骨本就不太利索,牽強的去扶江樺,有心無力。
“媽,你就讓我這麼待著吧。”江樺害怕的意外終於還是來到,他最怕的就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羈絆。以前有孩子和他的愛便足夠。現在孩子沒了,他也就沒有理由繼續將她強留在身邊。
腰間的吃力已不復存在,好似曾經在那的是一大片厚重的空氣,在我還未來得及仔細將他感知清楚,他便急急離去。一行熱淚不請自出,這次我真切的感受到他拋棄了我。我真的失去了他。我無緣的孩子。
仿似有人在拼命呼喚我的名字,昏迷中的我已經分不清那是夢中的呼喚,還是現實中的焦慮。我寧可自己就這麼毫無生息的躺著,最後再悄無聲息的離去。
“曉依,你醒了?”是江樺疲憊不堪的聲音。
我被他扶在懷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們的孩子沒了,我與他的羈絆將不復存在。我第一次去感受這個脆弱的男人,他和我一樣都處在失去的悲痛中。
“如果你執意要離開,先把身子養好了再決定好嗎?”我點點頭。除了他能收留我外,還有誰能真正在乎我呢?
最初失去孩子的那些天,我整個人都怏怏的,彷彿世間都已離我遠去。我拼命拒絕外界的事物和人,拼命逃離。江樺執拗地再次將我帶回,重新回到那座金絲籠中。回來後,我每晚都重複著同一個噩夢,父母拋棄了我,我拋棄了我的孩子。他們的血交匯成河流紛紛向我湧來,將我淹沒。
我掙脫著從夢魘中強行醒來,冷汗浸溼了我的額頭,緊緊貼住劉海。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加速的聲音。我在恐慌。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江樺將我擁在懷裡。
在一同失去孩子後,江樺仍是我的枕邊人。我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默許了他的存在。他明明有了李素心,為何還不放過我?我倔強地推開了他,不願他靠的太近。
“曉依,孩子沒有了,傷心的人不光是你,我也一樣,每晚都夢到孩子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