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國內的醫生輔助我一起做這臺開顱的手術。這是我從醫以來,第一次懼怕進手術室。我和曉兒明明離的很近,卻仿似千山萬水那麼的遠。我的額頭沁出了冷汗,握著手術刀的手沒來由的顫抖,害怕失去的恐懼正浸濡著我,企圖將我全然湮滅。
“醫生,病人心律急速下降……”
“使用強心劑”刀子、剪子不停交換的手在打顫:“快……加大劑量”沁出的汗珠打溼了我全部的臉頰。
此刻的我多麼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能夠出現愛因斯坦相對論的所謂奇蹟,最好能如小說中的穿越將現在的我送回到六年前,我決意離開的那剎那。如果知道結局如此,我定會選擇留下,陪在她的身邊。
江樺陪著林父守在手術室外,“爸,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曉依。”
“江樺,我將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你怎麼答應我的,會照顧好她,愛她一輩子。才短短几個月,我未出世的外孫沒了,我女兒也躺在病床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林父悲嘆地看著他:“你告訴我,我該怎麼相信你,相信你會對我女兒好一輩子?”
“爸,孩子沒了,我比誰都痛心自責,可曉依若能對我多點信任,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江樺多日緊繃的神經已是瀕臨崩潰。
“這話怎麼講?”林父只知道林依曉出了意外,卻不清楚因為何事遭此橫禍。
“曉依懷疑我在外面有了人,不願聽我解釋,我著急處理公司的爛攤子,走的匆忙……”江樺話音未落,一道乾脆的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你混蛋!”
“如果我真是混蛋,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我就不會為了她與我母親談條件,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心理諮詢師的工作,被迫進我媽的公司做事。為了她,我拼命學習不喜歡的公司經營,希望自己能快速獨擋一面,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在她身邊。她只看到我每天在忙,沒有時間陪她和未出世的孩子,卻不知道我為了我們的幸福不掌握在我媽手裡付出的代價。她若懂事,今天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江樺一股腦倒出自己積壓已久的委屈,說完後,無力地癱倒在地。
“你跟我女兒談過這些嗎?”林父嘆氣問道。
“我幾次嘗試與她去談,都被她拒絕了。”江樺身心疲憊:“爸,現在最重要的是曉依平安無事,其他的事等她醒來再說吧。”
“不要再學我和曉依媽不懂得溝通,最後被逼分開。”林父害怕小輩與自己犯一樣的錯誤。
“爸,我出去透口氣”江樺來到醫院後面的亭子燃起了一支菸:“如果你向我提出離婚,我該答應嗎?”
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的努力,曉兒的手術非常成功,但尚未逃離危險,需進重症室觀察。從手術室出來,我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林叔叔一把扶住了我:“俊兒,謝謝你,謝謝你……”。
“林叔叔,曉兒的手術很成功,接下來需要進重症室觀察幾天。”我不敢告訴他曉兒還未脫離危險。
“你是曉依的主治醫生,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江樺目光充滿了敵意。
“我正有此意”我帶著對方去了醫院的頂層。
頂樓漆黑一片,我疲憊地抬起頭藉著路道上昏暗的光以期抓住些什麼,卻意外發現了空中發光的螢火蟲,光微弱而又零散。本想借著一些微弱的光去索驥那高懸著的星星和月亮,可巧他們仿似商量好的,一整晚都不見蹤影。
“今晚天空很乾淨,沒有星星月亮”我習慣性地索驥後,點燃了一支菸:“來根?”
“謝謝”對方嫻熟的自己點燃:“曉依我並不打算放手,希望毛先生不要隨便破壞別人的婚姻。”
對方直接戳中了我的要害,我反而笑了:“曉兒若是執意要離開,你和我都阻攔不了。”
“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