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殘酷的真相一旦攤在你面前,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將它湮滅。即便如此,你也打算面對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毛俊被他的一席話說糊塗了:“別再故弄玄虛了!”
毛尚同點了支菸立在窗前:“這些年我顧全你的面子,也就沒打算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真正的死因。”毛尚同從抽屜中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毛俊面前:“她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我被她甩了,她為了外面的男人殉情自殺反而是無比高貴。而我,一個被人拋棄的男人卻不得不揹負上負心漢的罵名,對我公平嗎?”
“你撒謊”毛俊顫顫巍巍撿起地上的照片,照片中母親和那個男人親密的模樣,右下角拍攝的時間正是自己被送去寄宿學校的那年。過去的那些年,他堅定不移地相信是面前這個男人傷害了她,才導致她抑鬱自殺。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才是罪魁禍首。她竟為了別的男人拋夫棄子,走上了不歸的道路。
多年的信念被□□裸的真相揭開後竟是如此的燙心和煎熬。毛俊跌跌撞撞從毛尚同的辦公室跑了出去。就像那個男人所說,醜陋的真相一旦開啟,他便無法再置身事外。他將機車的速度飈到最高碼,在空蕩蕩的街上到處亂竄。他像一隻無魂的野鬼在城市的邊緣到處遊蕩,沒有方向,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 江樺再次見她,仍是瘡痍。毛俊卻用他耐心的溫柔,將她漸漸融化。李素心的到來,卻不簡單。而毛俊的父親給了毛俊一個所謂的真相,一個殘酷的、醜陋無比的真相,令毛俊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
顧曉萌將送我回後,我一人去了二樓的臥室,抱著全家福縮在房間門口。這些照片我一直都鎖在抽屜裡,不敢面對。他們拋下我,留我一人在這世上孤獨的活著。我憎恨他們,可是又渴望他們能進到我的夢陪著我。
黑夜很是沉悶。毛俊喝完兩紮啤酒後,暫時平復了左右自己痛苦的情緒,回到他的“家”。二樓亮著燈,毛俊循著光來到二樓。瘦小而又羸弱的身體正抱著相框靠著門頭,似乎睡著了。他輕手輕腳抽出相框,看到照片中的身影時,他整個人驚呆了。相框裡的這個男人與下午看到的那些舊照片中的男人竟是同一個人。如此醜陋不堪的事實令他措手不及,相框哐的掉在了地上。
突來的異響將我驚醒,我站起身的時候踩到了碎片,腳底拉下的傷口,令我再次蹲坐在了地上。
毛俊從驚愕中急忙將我抱起:“對不起,剛剛不小心手滑了,我帶你去醫院吧。”
我拼命搖頭,著急的用手勢告訴他“我很好,沒有關係”。
“對不起,我去給你找消炎的酒精,你忍耐一下。”毛俊竭力剋制自己慌亂錯愕的情緒,努力令自己平復下來:“你躺著別動,我一會兒就過來。”他在客廳胡亂翻找每個抽屜,企圖用精力分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不知所措的複雜情緒。他找了許久,一無所獲。整個人順著開啟的抽屜癱在地上,用雜亂悽楚的目光望著昏暗的臥室,喃喃自語:“我該怎麼面對你,面對我們父母不貞的事實?”
我忍著腳掌傳來的疼痛,聽著客廳的動靜,靜靜等他。他今天狀態不對勁。或許是我太多心了。
“對不起,我找遍了家中所有的抽屜,家裡就只有創口貼,沒有消炎的酒精和繃帶,我先幫你貼上,一會兒我再出去買點酒精和繃帶。你一人在家可以嗎?”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疲憊和焦慮。我朝他的方向點點頭,他沒有說話,只是聽到了遠處關門的聲音。
他匆忙離去的腳步聲刺痛了我。屋內又剩下我一人,就像那晚父母離去一樣。我屏住呼吸,胸口的憋沉蓋過了腳上的刺痛。我悄然閉上雙眼,淚水卻奪眶而出。
毛俊目光邃深地看著身前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