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聲兒,就當我放了個長串的屁,以後你的事兒我可就再也不管了。”
盧氏和姜氏的四隻眼睛一齊盯著林娟看,躺在炕上一直靜靜的聽著沒言語的林繼業此時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我聽著你大娘講的,這畢家還算不錯,娶過去了是做正頭的夫妻,也不算辱沒了你,我瞧著挺好的。再說人家說了咱們家窮點什麼,可見嫁妝也是不用辦了的,光是這點就不錯,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我可沒那閒錢給你辦嫁妝去。”
林娟咬了咬嘴唇,想反駁父親幾句,又沒敢出聲,她此時心裡沒了主意,若是這畢家的二爺沒有那個病自己當然是巴不得攀上這門親事的,只是這病又象一塊大石頭,沉重的壓在她心裡,讓她喘不過氣來。沒有錢的苦處她受夠了。無論什麼小事都使人為難,記恨。她忽然想起今日在樂府裡看到的那個表姐,那樣一身漂亮的綢緞衣服,滿頭的珠釵繚繞,就連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頭子穿的也比自己好些。
這個時候,她就覺得象有人在身後推了她一把似的,她不由自主的就開了口,慢慢的說出一句:“伯孃,你讓我想想,我明兒一早給你回話兒可好?”
姜氏一聽就知道有門兒,往日裡這丫頭不滿意了直接就摔了臉子轉身就走了,今日竟說出來要想想,怕是這事就有六七分成功了?她笑著點頭道:“想想也好,明兒個早上我等你回話兒。”
說著,便一扭一擺的回自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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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章勸架
林娟眼瞅著姜氏搖搖擺擺的去了。那敷衍的臉子是再也掛不住,呱嗒一下撂了下來,使得那還算清秀的五官現出一種苦相來。
她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對著母親盧氏冷笑道:“我瞧著這位大伯孃倒是象走街串巷子的的媒婆兒似的,整日裡倒是把我盯得牢牢的,也不知真說成了親事,於她有什麼好處?莫不成男家的聘禮也抬一起子倒她家去不成?”
盧氏知道女兒生氣,便也不說話。她素來寡言少語的,也沒有什麼大脾氣,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只是想讓她嫁個比自家強些的人家,也就心滿意足了。但是丈夫的命令她是不敢違抗的,因此見了林斷業冷眼瞧著女兒,她便將那勸說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只拿塊抹布擦那桌子,來來回回的。
林繼業又咳了兩聲,慢慢的道:“我方才大嫂說這個姓畢的人家還不錯,人家好歹是大宅門兒,又有家有業的,想來聘禮必也虧待不了你,還興許連嫁妝都是男家辦了來替你出了,這可就省了多少銀錢。你也不用再想了,明兒早把那年節下穿的乾淨衣裳穿了,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讓那個吳家的相看相看,咱們家能攀上這門親,將來你也能再照應些家裡頭。”
林娟聽的心裡有氣,怎麼她嫁人好象不是為了自己,倒象是為了給家裡貼錢似的,她又想起今日在樂府的遭遇,想到那位表姐的氣派,又想想自己如今的窘境,忍不住回嘴道:“爹,莫非想賣女兒麼?當年你和大伯賣了親妹子還不夠,這會子竟然連親閨女都想賣了麼?”
林繼業一個高兒從炕上蹦起來,下地衝著林娟的臉上揚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直打的林娟眼前金星亂冒,耳朵嗡嗡直響。想來林娟也並不是第一次挨這耳光,左手捂著臉,眼睛還只管刀子似的盯著林繼業狠瞧。這時她那外皮兒上的斯文秀氣真個一點兒也不剩了,倒是一副倔相。
這林繼業自從幾年前生意虧了個底兒朝天后,倒象變了一個人兒。每日只是到縣裡的酒館裡去吃酒閒坐。家中事務一概不管,全靠著老婆盧氏和閨女白天黑夜的織布繡花,稍稍賺些家用,他哥哥林繼祖雖說也生意同敗落了,但手頭好歹比他多些銀錢,買了鄉下一些田畝,租了給人種地,收些租子和糧食。再加上姜氏閒來無事走樂家串西家,保媒拉線兒的,成事兒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