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庭坐在之前給侄女居住的那間公寓的沙發上喝茶。
徐蓁寧早上從鬱苡薇那裡輕鬆搞到了備用鑰匙,開了門進來,發現沙發上的男人時,鑰匙掉落在地上。
想要轉身離開,顯然來不及了,因為——鬱紹庭已經抬頭望過來。
“怎麼,不打招呼就住在我名下的房子裡,這會兒見了我,又想掉頭跑了?”
徐蓁寧神情略顯慌張,鬱紹庭會找過來,而且這麼快的速度,出乎她的預料,她握緊自己腋下的柺杖,原來,心心念念地想要見到他,但看著他坐在那裡,交疊著長腿抽菸,她的後背卻出了冷汗。
因為不對,感覺不對,完全不一樣,這樣的鬱紹庭,讓她感到恐慌,甚至不敢抬起眼跟他對視。
“啞巴了?在電話裡,不是說得很起勁嗎?”
鬱紹庭往茶桌上的菸灰缸邊緣磕了磕菸灰,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看著徐蓁寧:“也就我這個侄女,會被你耍的團團轉,不過她的脾氣不小,你這麼騙她,她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找你拼命。”
“你這麼關著她是對的,蠢得跟頭豬一樣,不過,還不是照樣給我知道了你們鬱家的醜事。”
徐蓁寧嘲諷地看著鬱紹庭:“看上自己大哥老婆的女兒,鬱紹庭,你這麼做,難道不怕有天昭然天下嗎!”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還不用你來操心。”
“家務事,我看是家醜吧?”徐蓁寧笑出了聲:“兩兄弟娶兩母女,鬱總參謀長知道,還不氣死。”
鬱紹庭抽著煙也笑:“怎麼,想去氣氣我爸?”
徐蓁寧這些年,幾乎可以說沒見過鬱紹庭笑,他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麼一笑,她有片刻的晃神。
“我也沒打算做的太絕,只要你——”徐蓁寧吞吞吐吐地說。
“只要我怎麼樣?”鬱紹庭把菸蒂碾滅在菸灰缸中,站起來,西裝筆挺,襯衫領口開了兩顆紐扣。
徐蓁寧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心跳略快,但還是說出了心中的話:“只要你跟白筱撇清關係,哪怕我手裡握著什麼證據,也不會公佈出去,你知道的,我從不會傷害你,哪怕是我瘸了一條腿,我也不怨你。”
“難道你把自己撞瘸了一條腿,這事,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鬱紹庭說這句話,語氣有些冷嘲,徐蓁寧沒發怒,在他面前,自己早已沒有什麼尊嚴可言。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我剛才去見了白筱。”
鬱紹庭皺起眉頭,微微眯著眼,臉色瞬間有些陰冷下來,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臉上:“你找她說什麼?”
“我能說什麼,”徐蓁寧聳了聳肩,“瞧你緊張的,護得這麼緊,還怕我吃了她不成?”
……
鬱紹庭定定地看著她,又點了根菸,抽了一口,細細的青色煙霧從他薄唇間溢位,緩緩地在兩人之間升起。
平日裡,徐蓁寧很厭惡男生抽菸,但對於鬱紹庭又是不一樣標準,她喜歡看他抽菸的樣子。
也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會像一個普通的男人,而不是那麼高高在上的冷冰冰。
所以,當鬱紹庭朝白筱露出一個溫柔的目光時,她才會那麼嫉妒不甘,她不得不承認,對白筱,鬱紹庭是不一樣的,那份特別,是她這麼多年來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怎麼可以讓給另一個女人?
徐蓁寧出神地望著鬱紹庭,那份痴戀,絲毫沒有掩飾,就那麼,坦露在了他的面前。
“過會兒,你媽應該就到了,老老實實跟她回去。”鬱紹庭開腔道。
“我不回首都!”
徐蓁寧不想要回去,一旦走了,她知道,恐怕很難再見到他:“你不怕我把事情都捅出去嗎?”
“……”鬱紹庭靜靜地望著她,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