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衛蘅笑得有些勉強,陳二夫人這夾槍帶棒的一番話,可不就是說給她聽的麼。連她正經的婆婆都不說話,二夫人一番話倒是將衛蘅說得彷彿只惦記孃家一般。
衛蘅回靖寧侯府的前一日,就叫了家下婆子去永平侯府報了信,衛萱果然應約回府。衛蘅又拉了衛芳過來,把開鋪子的事情說了。
“其實也不是為了賺錢,就是想比起別的女子,咱們也算是過得好的,這鋪子開了,多僱些家裡困難,又心靈手巧的女子,也算是幫幫她們。今後若是賺了錢,我還想每月給保嬰堂捐錢錢米,裡頭多是被拋棄的女嬰,等她們長大了,在鋪子裡幫忙也能有個營生,免得落入不好的地方。”衛蘅道。
衛芳立即應道:“這法子好。也是為子孫修德積福。”
衛萱也點了頭,三個姑娘就開始議論起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小半日功夫就商量出了章程來。
這時祝家也來了人,祝厚德的嫂嫂親自來的,她穿了一身靛藍色的白色菊花紋布衣,頭上挽了一個纂子,乾乾淨淨,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個子挺高的,人雖然有些拘謹,可眼睛很正很亮,見著侯府的富貴也沒有眼花。
衛蘅心裡為衛芳高興,瞧祝厚德嫂嫂的做派,就知道他也差不到哪裡去。
用過午飯,何氏留了衛蘅在屋裡說話,“你和姑爺還好吧,肚子裡怎麼還沒動靜?”
衛蘅捂著小腹嗔道:“這才半年不到呢,娘著急什麼?”
“我還不是為了你個臭丫頭。”何氏沒好氣地道,“給你的方子你可撿來吃了?”
“沒呢,這樣心急地就吃求子方,被人知道要笑話的。”衛蘅怕何氏拖著她說話,趕緊道:“府裡還有事,我趕著回去,下次回來再陪娘說話。”
衛蘅和陸湛一賭氣,見著何氏時就有些心虛,生怕被她瞧出什麼來。今日這樣的日子,範用還陪著衛萱回了府,那一股子殷勤勁兒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看得古氏、蔣氏都牙酸。
衛蘅回到齊國公府,屋子裡靜悄悄的,陸湛依然沒回來,衛蘅也懶得派人打聽陸湛是沒回府還是隻是沒進內院,若是叫人打聽,反而顯得她先示弱了。
七月流火,格外的炎熱,衛蘅簡直恨不能抱得冰塊過日子,偏偏這個月卻又發生了許多大事。
永和帝終於首肯了魏王就番,禮部以最快的速度將章程擬了出來,從聖旨下來到魏王啟程,只堪堪半個月功夫。
而就在魏王啟程離開的當日,永和帝就下旨拿了首輔周閣老下獄,罪名是結黨營私,貪瀆受賄。很快就有御史上摺子,指出了周閣老的八宗罪,其中最重的一條,就是干預皇嗣廢立。這可是大罪。
其實幹預皇嗣只是其中一條,朝裡只要稍微有些眼力的都知道,這是周閣老和高閣老在海事上的態度終於分出了勝負。
永和帝這是要動海事這一塊了。其根本所在還是朝廷用度繁多,戶部庫銀捉襟見肘,今年已經將明年的稅銀都預支了。
如今周閣老下臺已經是肯定的事情了,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永和帝對周閣老的處理是重拿輕放,還是從嚴處理。
而陸湛這個長久在永和帝眼前的人,替永和帝擬旨拿周閣老下獄的人,就格外的忙碌了,這些時日去和氣堂拜訪他的人可不要太多。
這頭宋和也來回了衛蘅的話,“三奶奶,小的把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總算找到了你要的地兒,在長順街和上城街轉角的地兒,剛好有幾間鋪子出售,這一片靠著東邊,都是貴人的居所,背後是木匠衚衕,那幾家的屋子都不貴,買下來今後不論是要起樓還是要擴院都很方便。”
衛蘅聽宋和這麼一說,她已經大致知道方位了,那一片她也是經常去的,“這裡頭就沒有難處?”
宋和笑道:“有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