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珏塵騙你們的,安旅和書生……都死了。&rdo;都到了薊都,肉肉知道這事早晚瞞不住,見老爹並沒多大的反映,像是意料之中一般,不禁困惑。
&ldo;呵,這裡還是沒有變,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rdo;總有人前部後繼的來,比如年少時的他;也有人丟盔棄甲的逃,依舊有如從前的他。輕嘆了聲,時鐵面色很凝重,&ldo;那去看看念修吧,不是說他就在晉王府嗎?讓老爹一個人靜靜,關於你孃的訊息,我還得查查。&rdo;
肉肉難得乖巧的點頭,不吵不爭,默不作聲的找了家便宜的客棧,安置好老爹後。她遲疑了會,還是離開了。她清楚老爹是在故意支開她,既然突然想來薊都,一定是早在她的言語中得知了孃的行蹤。
可只要老爹不想說不想做的事,肉肉一直都不敢勉強,她想,興許每個人心底總都藏著一些秘密,何必非要去挖根刨底。娘對她來說挺重要,可是爹是她唯一擁有的了。
一路閒晃著,穿過市集沒走多久,就是晉王府了。仰頭望了眼那上頭燙金的匾額,墨黑色的牌匾上頭,鑲掛著白色的綢緞。肉肉猛地擰起眉,心頭一驚,是國喪期還沒過,所以還掛著這東西嗎?
理上也說得過去,但是肉肉卻無端的覺得心驚肉跳,總覺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ldo;說了多少遍,誰都不準給餘公子去買酒!&rdo;裡頭傳來了一陣喝罵聲。
是肉肉熟悉的嗓音,卻夾帶著不尋常的語調。在肉肉的記憶裡,董錯向來沉穩老練,鮮少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ldo;是時公子!&rdo;門口掃著積雪的家丁眼尖瞧見了肉肉,下意識的大呼開來,聲音裡有絲竊喜。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歡喜來的不合時宜,趕緊捂住嘴,四下飄了幾眼。
這一喚惹來了董錯的回顧,他不怎麼相信的回頭,真正瞧見肉肉的時候,驚訝得連瞳孔都放大了,半張著嘴,良久都沒擠出一句話。
&ldo;你傻呀,連我都不認得了!虧我還幫你照顧弟弟。&rdo;儘管隱約覺得不安,肉肉還是壓下了心裡的混亂,跨進王府,強顏歡笑的率先招呼起來。
說起來,還真是究竟誰在照顧誰都說不準呢。董錯沒心思像往常那樣糗她兩句,確定真的是肉肉後,雙眼驀地放光,像見了救星般:&ldo;真的是你,怎麼這時候來,趕緊跟我去看看念修。&rdo;
&ldo;念修?&rdo;肉肉身子一僵:&ldo;他怎麼了?&rdo;
&ldo;醉了。&rdo;董錯緊拉著肉肉往後面跑,隨意解釋了句,見肉肉鬆口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才覺得有必要說明清楚:&ldo;郡主死了,被阿盅殺死了。&rdo;
&ldo;不可能!&rdo;肉肉臉色煞白,大撥出聲,手猛地一揮想掙開董錯的鉗制,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身旁剛巧路過的丫鬟,一時間遊廊上亂成一團。
她看著眼前的慌亂,還是沒有回過神。阿盅殺了盈夜……怎麼會,臨行前她千叮萬囑讓他不準動盈夜的。
&ldo;雲龍,你很聰明也懂得隱忍。我沒想到,那個曾經在晉王府發誓一定會殺了盈夜的人,居然會在最後逼著阿盅不準對她動手。可是你忘了,阿盅是個衝動的人,他經不起旁人的挑唆。&rdo;
沒理會遊廊上亂做一團的場景,董錯拉起肉肉,邊說著邊饒近了念修的屋子。他不得不承認,他們這些兄弟間,雲龍是他唯一看走眼的那個。他常以為這小子是集阿盅的衝動、念修的玩世不恭、董盎的沒頭沒腦於一身的。
&ldo;我不像你和珏塵那麼寬容,胸懷天下。安旅是阿盅曾經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