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去的,但拾來說過是因為紀柔與龍頭的私事,直接開口問的話好像很八卦,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像是這兒的村婦,懂洋人的禮節,你從大城裡來的?”還是紀柔首先問話。“成都算不算大城市啊?”我不太懂那個時代哪裡才算大城。紀柔疑惑地望著我,沒有回答,於是我想那時候的成都還不算大城吧,最起碼還不算被洋化了的大城。
“你呢?你從大城市裡來的?上海?”江浙那邊最出名的大城市就是上海了。紀柔點了點,“我在上海念大學。”我就猜她是個才女,果然中了。那時候的大學生應該很了不起了。
“那怎麼會跟龍頭來這兒了?”我小心地問,生怕刺中她的痛處。可是,結果紀柔還是面色變了,而且變得很快。我果然還是刺中她的傷口了!
“來找人,”她過了很久才幽幽地說,眼睛望出窗外,很是空洞。“找一個不該找的人。”“那找著了嗎?”雖然明知道那應該是紀柔傷心的過去,但我還是問了。
人家說不開心的事對人說出來,心裡會舒服很多的。紀柔在這兒還沒有什麼朋友,我就做那個聽她訴苦的人吧。當然好奇心也是很大的一個原因。
“找著了。”她苦笑了一下。“是龍頭?”“不是,”她奇怪地望著我,“怎會是他?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就算是現在,我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龍頭的名字,每個人都是這麼叫,我也跟著稱呼他龍頭。其實名字也沒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是真的叫蝶舞啊。
“那你怎會跟龍頭回來的?”紀柔沉思了一會,幾次想開口,還是沒有說話,像是不知從何說起。
“我跟他做了個交易,”“什麼交易?”“我跟他回來做他的女人,他幫我報復。”她說“報復”兩個字時神情很平靜,但她的眼裡卻閃著濃濃的恨意與傷痛。是怎樣的一件事,怎樣的一個人,會令柔情似水的紀柔要不惜出賣自己來報復呢?!
“你說過是一宗不道德的交易,”我考慮了一下,覺得紀柔是個很有教養的人,應會原諒我的直接,於是問了出來,“用你的身子換一條人命?”
“沒錯,”她的表情很堅決,“他幫我殺一個人。”我很是吃驚,從沒想過像紀柔這樣的女子會恨一個人恨到非殺他不可的程度。也許人們說得對,外表越是柔弱的女生,一旦恨起來,比一般人更甚,紀柔應該就是個典型。
她看我的表神,自嘲地笑:“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可怕的女人吧?”她可怕嗎?人是視覺動物,我也不能免俗。因為她外表的緣故,怎麼也跟可怕兩個字扯不上聯絡。
想想,我也曾恨過一個人恨到想他死嗎?
恨過!絕對恨過!
如果拾來這次真的成了龍頭的陪葬品,我一樣會恨張堂主,恨到想盡一切方法去殺了他。就算像紀柔那樣出賣自己的身子也在所不惜。只可惜我不是美女,可能遇不上會跟我做不道德交易的人。
“不可怕,每個人都有恨人的權利與自由。”記得心理學老師告訴過我們,每個人心深處都藏著一個傷口,紀柔的傷口應該比普通人的還深吧!
“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微笑了一下,“你懂得權利與自由。”我搖了搖頭,“我只是將心比心,因為我也恨過人,恨到想殺了他。”“你很明理。”“那算是個傾訴的好物件嗎?”我狡猾地笑了一下。
她淡淡地點了點頭,慢慢轉身望向窗外,開始回憶她那傷痛的過去,緩緩訴說屬於她的故事。
第26章
我家住杭州,是個商人的女兒。父親是賣日貨的,家境應該算是很好吧。由於自小天資聰敏,所以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