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保持到百丈距離,充其量也只能保持在八十丈。但也只能如此,他將勝算寄託在黑風的超常發揮上。
連日苦練,時間過得特別快,昨眼便到海寧盛會前一日。
這日下午,原餘教習騎術已畢,又交待了幾句追風賽中的注意事項,便告辭而回。九嬰感他幾日來傾心教授,便送他回到慈家商號。巨舟出海,事關慈家數百年生意前程,慈緣兒等人正是最忙的時候,還在巨舟船塢檢查。其實那巨舟她已查過不下二十遍,只是緣兒做事頗有父風,極為謹慎——這恐怕也是慈家數百年獨佔鰲頭的優良傳承。
九嬰見眾人忙碌,不好多留,便向驛館趕回。順道走過一處海灘,身後有人呼喚“九嬰兄”,回頭一看,卻是蟬休飛步趕來。
蟬休趕上前來,對九嬰道:“我正要去找九嬰兄,不想剛才在船塢見到!”
九嬰問道:“蟬休找我何事?”因前香林他欺辱柳雯兒,九嬰對這人卑夷之極。
蟬休道:“上次在香林是我不對,因此也被衛侯責罰。”
九嬰點點頭,示意已不再介意。
蟬休又道:“但我對雯兒心意天地可鑑,斷不會就此放棄!那日,我說讓你等著我,也並非玩笑。雖然你的修為比我高,但這場比武卻不能免。今晚亥時,我在此等九嬰兄。”
九嬰笑道:“這又是何必?”
蟬休正色道:“我蟬休是堂堂清涼境男兒,言出必行。若是說了大話又避開,雯兒會更看不起我的!既是比武,定會受傷。到了今晚,巨舟出海之事大定,我身上沒有公事,才能比武。”
九嬰見他說得鎮重,便道:“悉聽尊便!我今晚準時到此候你。”
蟬休轉身而去,走出數步,又回首道:“九嬰兄。比武之約系我二人私約,希望你不要對第三人提起。”
第五卷清涼
第四十七章不白之冤'上'
九嬰隨口答應,心道:“這蟬休也真是個怪脾氣,既知比武要輸,卻還一定要比。”
回到館驛,潑律才等俱被柳相請去,沒有一個在。九嬰坐禪運功,靜待與蟬休之約。
潑律才等人遲遲未歸,當晚亥時,九嬰準時來到海灘,這處海灘較偏,並無人在,倒是個比武的好場所。
蟬休未到,九嬰等了一陣,有些不耐煩,往原路而回。走不出百丈,當前路上橫著一個人。九嬰上前借月光一看,大吃一驚。
那人正是彭前,已氣絕身亡,身上並無血跡,竟是被修真高手一招斃命,突襲而死。
彭前是神武境修為,在清涼境能一招偷襲成功的修真高手屈指可數。九嬰正驚愕之間,前方趕來數十人,口中高呼:“不要走了九嬰!”
“蟬休竟然設計害我!”九嬰心中立時雪亮。
趕來的數十名殿衛,為首的正是蟬休。
“九嬰,你竟然為娶真兒公主下此毒手!”蟬休在數十丈外立定,直斥九嬰,卻不敢上前。
九嬰怒氣潛流,兩手垂在身側,捏得掌骨格格直響,緩緩道:“聽著!我只說一句,人……不是我殺的!”
此時海灘林木邊湧出數百殿衛,將九嬰團團圍住。
蟬休冷笑一聲,下令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兒郎們,給我拿下兇犯九嬰!”
爭辯也是徒勞,九嬰抽出黑劍,仰天望月怒吼,將胸中怨氣一吐而盡,這才御劍升上半空。他此時身上罡焰騰騰,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九嬰腳下黑壓壓地都是殿衛,他不願傷及無辜,長嘯一聲,向海上掠去。
普通殿衛都不會御劍,蟬休帶著兩個殿衛千總升空而追,與九嬰相隔十丈,對峙在海濤上。
九嬰怒喝道:“蟬休,你為何要陷害我!是為了雯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