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馮琳的腦海裡不斷閃現著的就是這幾句,她此刻正坐在昆明長水國際機場的貴賓廳裡等候今晚飛往澄市的飛機,這是最早的一趟班機,明早她就能到家了。要是以為她是因為周子麒而退縮放棄了志願者任務那就太小看她馮Emma了,直到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得知了老父親被捕的噩耗,她這才發現周子麒他媽的算個屁,為這種爛人難過簡直就是浪費寶貴的生命,因為在巨大的重創和痛苦面前,失戀變得不值一提。
兩小時前她的確是在為周子麒而傷心欲絕,陷入一種自我懷疑的精神內耗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才會讓周子麒那麼的義無反顧?是不是自己太過囂張跋扈欺人太甚導致周子麒怨氣積壓?因為壓死一頭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或許周子麒和其他男人一樣內心深處渴望一個像思妍那樣美麗溫婉又溫順體貼的妻子。
她從前的人生活得太過恣意瀟灑導致她從未思考過類似問題,包括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她唯一能確定的只有一點,就是她絕不是那種討人喜歡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女生,相反她還頗惹人厭惡,並且常拿開玩笑做擋箭牌藉機奚落取笑別人並以此為樂,要是有人翻臉她就作出一副受委屈的嘴臉說她僅僅只是開個玩笑,誰再敢為難她,那就是開不起玩笑的小氣鬼,她簡直就是個惡魔。她這才意識到過去的自己是有多討厭,如果不是周子麒她在星河真的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周子麒的背叛不僅讓她淪為一個笑柄更是將她置身於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對於從前那些被她傷害過的人,這不正是她們絕佳的反擊機會嗎?痛定思痛,這次她決心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了,不為周子麒,而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這種想法在她從前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
就在她為周子麒撕心裂肺之時接到了媽媽的來電,誰知一接起電話就是歇斯底里的一句“琳琳啊——不好了,出大事兒了——”嚇得電話那頭的馮琳一時失聲,還沒來得及問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麼,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馮琳連喊了好幾聲“媽——媽——”電話那頭都毫無反應,也未結束通話,這下馮琳更著急了。
她用了一秒鐘的時間讓自己鎮定下來,結束通話電話又撥給家裡的座機,響了好久保姆蘭姨才接,“你怎麼這麼久才接啊?”馮琳不耐煩地吼道。
“太太剛才昏倒,我才給她按壓胸外急救,已經叫了救護車,”沒等蘭姨說完,馮琳就焦急地問道:“我媽她怎麼了?”蘭姨回答:“太太沒事,估計是這幾天沒休息好高血壓犯了,是你爸他出大事了……”
馮琳不許蘭姨結束通話電話,直到聽到那邊救護車的聲音,一群人手忙腳亂搬運母親的聲音,還有蘭姨和醫護人員交流的聲音。等她們上了救護車,馮琳才一邊哭著一邊向蘭姨致謝,併為自己的暴脾氣向蘭姨道歉,蘭姨不知怎麼在電話那頭也哭了,馮琳的父母對這個居家保姆一直不錯,看到老東家身陷囫圇也難免有些痛惜。
馮琳登了機才結束通話和蘭姨的通話,她的人飛上了高空,心卻沉入了海底,是癤子早晚都會出頭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解釋了周子麒的離經叛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自從和周子麒戀愛以來她就不拿他當外人,連爸媽也早已拿他當半子,家裡的所有業內資源都是與他共享的,他們之間差的僅僅只是一紙婚書,而他卻從始至終都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冷眼旁觀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看客,享受著岳父家帶來的福利,又對老丈人的蒙難無動於衷,直到眼睜睜地看著乘涼大樹徹底倒了坍塌了,他這個小猢猻才頭也不回地離去。
蘭姨在電話裡一直講不清楚直到她結束通話電話看到了剛剛才出的新聞,她心痛得無法言喻,爸爸一直在默默地保護她,保護她的每一寸每一點每一滴直到最後他徹底倒下。馮琳拿出一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