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酒也不喝,站起來便要好好的罵宋敬一頓。
“阿滔。”
侯君集將酒杯放下輕聲說道:“坐下。”
呂滔狠狠的吐了口氣,然後重新坐下。在鎮北軍中,除了裴東來能夠讓他完全聽命之外,便也只剩下侯君集能夠攔住他了。
“東來吉人自有天相,大可不必如此。”
侯君集將呂滔的酒杯倒滿,口中緩緩說道:“你我同東來經歷的險情還少麼?只不過你看哪一次東來沒能反敗為勝?等到東來回來的時候,東來便就自己回來了。我們在這再如何擔心,也是枉然。”
“這道理我如何不明白。”呂滔端起酒杯,正要仰頭灌下,然後頓了一頓將酒杯向著一旁打了出去。
宋敬一抬手,將酒杯接下,然後飲盡杯中酒液。
呂滔向來是個顧及面子的脾xìng,從來是不肯開口道歉的。這杯酒遞給宋敬,便算是他的道歉之舉了。
一同拼殺出來的,哪需要淺薄言語的致歉。一杯酒,便已經足夠了。
“道理我是明白的,只不過東來…”,呂滔嘆了口氣,抓起酒壺,狂飲了一通。
他雖然呵斥宋敬,但是他心中如何沒有宋敬一般的想法?他呵斥宋敬,其實便如同在呵斥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樣,呂滔在極力的否認,想要將心中的不安想法驅除。
“東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福緣的。”
城牆樓梯處,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侯爺!”
宋敬看清了面前來人,肅聲說道。
之前因為裴東來的事體,太歲軍中對歧山侯都沒個好印象。宋敬心中對歧山侯雖然也有些腹誹,只不過他也清楚,封賞論功這種事情,歧山侯的言語並不能完全作數,因此心中倒也能夠體諒一些。
“侯爺。”
侯君集站起身來,拱手道。
“喲呵,今個倒是好興致,來城牆上吹風來的麼?”
呂滔白眼一翻,口中yīn陽怪氣的說道。他對歧山侯可沒多少好印象,而且也懶得去遮掩心中想法。
“怎麼著,這還有半壺酒,歧山侯要不要來上一。?”
呂滔手指尖吊著酒壺,斜著眼看著歧山侯。
雖然歧山侯不去管二人飲酒,但是呂滔如此作為,便是明明白白的桃釁歧山侯了。
侯君集微微皺眉,心中覺得呂滔此舉錯到了極處。不管呂滔如何用言語來擠兌歧山侯,歧山侯即便是同他認真起來,也只能說他冒犯上司,治不了什麼罪過。
但是這光明正大的違反軍令,並且用這來挑釁歧山侯。若是岐山侯認真起來,治呂滔一個罔顧軍令,飲酒誤事的罪過也是平常。
雖然不至於怎麼樣,但是皮肉之苦也是受得。
“很好。”
歧山侯卻並未動怒,反而點點頭,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呃?”
呂滔手中吊著酒壺,在空中晃晃dàngdàng。他看看歧山侯的表情言語,心中便有些琢磨不清了。
讓他怎麼想,他也想不到歧山侯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僅他想不明白,連侯君集也覺得微微的詫異。
“既然請我坐下了,怎麼還不倒酒?”
歧山侯坐定,望著呂滔問道。
呂滔望望歧山侯,心一橫,也不管歧山侯心中做的是什麼算計,真就拿出來空置的酒盅,為他倒上了一杯酒。
歧山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呂滔挑挑眉毛,再為他斟滿酒杯。
如此往復三次,歧山侯三杯酒入口,終於不再端起酒杯,靜靜的坐著。
呂滔見歧山侯不再飲酒,便也不去理睬他,自顧自的飲酒吃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