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鬱郁蒼蒼的林木之中,突然沖天飛起一群鳥雀,帶著一陣鳥鳴,轉過山峰,疾投不見。
這,任何人都明白,峰頂上有人,不然不會驚起鳥雀。
會是什麼人?
這時候會是什麼人在峰頂那片鬱郁蒼蒼的林木之內?
李玉麟雙眉一揚,騰身掠起,天馬行空般,疾撲蜂頂。
他的動作不能說不夠快,從寶城之上騰身掠起,疾撲峰頂,到穿入林木,來到峰頂,不過一轉眼間。
可是當他來到峰頂的時候,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峰頂沒多大地方,名符其實的一座峰頭,到處林木野草,沒有平地,不見路徑。
這種地方不可能有人,既有人就必是不等閒的有心人。
可是,那不等閒的有心人呢?
李玉麟遊目所及,一眼看見峰頂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山洞,洞很淺,只能容下一個人,就在這深淺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山洞裡,地上卻鋪著雜草,還有一些沒吃完的野味。
顯然,確有不等閒的有心人在。
可是,就在這一轉眼工夫間,人走了。
也許就是剛才驚起那群鳥雀的當兒。
李玉麟急忙拔身而起,衝出林木,直上峰頂最高處。
他站在最高處,急急遊目四顧,“筆架山”都被林木遮蓋籠罩,但在不遠處濃密林木之間,他瞥見一點自影飛閃而沒。
那應該就是不等閒的有心人了。
李玉麟行動如電,頭下腳上,飛瀉撲去。
而,等他穿林而入時,卻又已無所見。
他沒馬上追撲,站在雜草叢裡凝神細聽,一聽之下,他唇邊泛起了冰冷的笑意,隨手摺了一段樹枝,向著左前方三丈外振腕打出。
樹枝疾若奔電,沒入三文外草叢,發出了聲響。
就在這時候,正前方三丈外一株合抱大樹後閃出一條白影,輕捷似山中幽靈,一閃沒入不遠處另一株樹後。
李玉麟冷笑一聲,飛撲過去。
人在半途,震聲發話:“已經現形了,你可以出來了!”
話落,人到,揚掌便要劈向大樹。
白影再閃,那株樹後轉出個人來,一個長髮披肩,一身雪白衣裙的美婦人。
李玉麟一見白影現身,立即沉腕收勢,停了下來,兩個人隔丈餘對立,互相凝視了片刻。
白衣美婦人冷然發話:“我看你有幾分眼熟,你是不是姓李?”
李玉麟生得晚,從沒見過德瑾格格,可是從此時此地,從白衣美婦人的年紀、氣度,他原就推測她可能就是德瑾格格。
如今聽白衣美婦人這麼叫問,他更能確定她就是德瑾格格了。
因為德瑾格格所說的幾分眼熟,是指他像乃父李紀珠。
德瑾不但見過了紀珠,而且對紀珠的印象至為深刻,她當年被老郡主逼令服毒,就是為了李紀珠。
總算找到了。
李玉麟暗暗吁了一口氣,心裡也不免為之一陣激動,道:“芳駕想必就是德瑾格格了?”
這一句,等於告訴了德瑾,他確是李家人。
德瑾格格臉色一變,冰冷道:“這麼說,你是李家人了,德瑾格格她早在當年已經死了。”
李玉麟道:“格格,晚輩已經見過老郡主了。”
德瑾道:“老郡主是誰,誰是老郡主,我不認識,我可以告訴你,你見過誰也是一樣,福王府的德瑾早已死了,如今站在你眼前的,只是個活在幽冥中的人。”
李玉麟懂德瑾的意思,她連老郡主都不認了,自是不願承認她是德瑾。
他道:“芳駕或許不是德瑾格格,但是德俊琪的母親,總沒有錯?”
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