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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個叫雅克西的詩人來找他,是外地來的。張維在雜誌上見過這個人,詩寫得還不錯。張維也不問他來這裡幹什麼,是什麼地方的,只覺得是一個詩人,這就夠了。雅克西住在張維宿舍。雅克西今年二十八歲,未婚,自己說是到這裡來找易敏之的。

張維說:“易敏之我是再不想見了,你若要見,你自己去好了。”

雅克西對張維說,他每年暑假都在北京度過,因為他要在這個時間段裡認識一些北京的詩人和編輯,他每年都會來找易敏之,可是從來也沒見過。雅克西的確也認識不少詩人,這些詩人大都來北方大學辦過講座,張維都有一些熟。雅克西是那種很粗糙的男人,性慾似乎很強,因為他每天晚上都說睡不著,要張維給他介紹女朋友,張維嘴上答應著,心裡卻不願意。雅克西就說,他要去找哪個女詩人和女作家,他自吹那些女詩人和女作家都和他上過床,他說他床上的功夫很強。張維將信將疑,覺得自己真無能。張維也見過雅克西說的那幾個女詩人和女作家,那些女人至今都是單身,張維在這個假期也曾有過要找那些女人的念頭。雅克西在講他和那些女人上床的細節時,講得很生動,很形象,張維聽得入了迷。他有時就閉著眼睛想自己也那樣進入那些女人的身體該有多好,那是一種清涼的感覺。這種念頭和感覺只有在夏季身體灼熱時才會有。

雅克西晚上火苗一樣到處躥著,像一匹色狼。張維覺得他純粹就是一隻動物,一到晚上就餓了,就眼睛發綠地在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上看,似乎只要是個女人或是隻雌性動物,雅克西就要撲上去發洩。雅克西給張維說,每個男人都應該有幾件風流案子,沒有風流案子的男人是孫子,是陽痿患者,不是男人。雅克西的話使張維很難過,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

雅克西有一天帶了一個女孩子來張維的宿舍,那個女孩子很豐滿,穿著件短裙,坐在床上時兩個大腿暴露無遺,張維也被觸動了,一個勁地看著那白色的慾望。雅克西早已忍不住了,一個勁地衝張維使眼色,要讓張維出去。張維捨不得,看見雅克西的短褲都溼了,就有些噁心地出去了。過了一陣子,張維看見那個女孩子出來了,雅克西在後面跟著。張維在宿舍裡看了半天,只見床單有些亂,但彷彿沒見他們在這裡亂搞似的,過了一會兒,雅克西回來了,嘴裡罵著:

“他媽的,明明是個表子,還非要裝。”

張維知道雅克西沒得逞,心裡也有些高興。第二天,雅克西去找那幾個女作家和詩人了。張維沒去。張維要好好睡覺。雖然他也常常被慾望折磨,但他覺得自己還小,還不是時候。不過,很多時候,張維一直在想,他的那東西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張維很想試試,同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深處有一股難以抑制的熱。他覺得,這熱可能就是他睡不著的原因之一。

有幾個女同學在學校裡要準備考研和準備出國,正在學外語。張維無事可做,就去找她們聊天。張維覺得大家都很衝動,都好像在想那事一樣。有一天早上,他正在睡覺。那是他惟一在後半夜睡著的一次。他聽見敲門聲時,簡直要罵娘了。他開門一看,竟然是個女同學。他趕緊轉回身穿衣服,那女同學卻說:“這麼熱的,幹嗎啊!”是啊,天氣很熱,身上總是黏糊糊的。張維就坐在床上,女同學也坐在他床上。他們就胡亂聊著。張維似乎看見她的短褲,又覺得她好像沒有穿短褲。張維有些害怕,但又特別想要她。他覺得自己此時很明顯是兩個人。其實那女同學也一樣。其實大家都在等待對方開口,但他們都僵持著,後來他們都放鬆了。女同學要去上外語課,走了。張維鬆了口氣,但也有些後悔。

晚上,雅克西又回來了。張維問他昨晚上去了哪裡,雅克西說在一個女詩人家裡。雅克西說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