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變成王信軍寸步不讓,防止他們與侯玄的五個營會合。
那處小小的土山成為戰場的中心,劉宜孫的軍隊幾乎全軍潰散,但他們終於等到援軍。
原本在拱衛中軍的兩個軍開進戰場,從兩翼夾擊。宋軍甚至放棄圍三闕一的鐵律,只為了不讓這些逆匪一人一馬逃脫。
程宗揚口中發苦,自己還是輕視古人的智慧。這個夏用和到底是什麼鳥?難道是……
程宗揚腦中忽然一響,想起一個人。
忽必烈曾問他:“你是宋國重將,為何投降?”
“宋國有強臣賈似道,專擅國柄,長年來優禮文士,看不起我們武官。臣久已不平,這才投降大元。”
忽必烈道:“怪不得賈似道看不起你啊。”
夏夜眼!夏貴!自己當初只把這傢伙當成沒用的軟骨頭,卻忘了這個老東西投降時已經八十多歲,志氣全消;此前卻是勇冠三軍,實打實從小兵一刀一槍搏出來的大將。
程宗揚吸了口氣,喝道:“把法師和馬匹放中間!”
玉武子、匡仲玉、古翔、白鷺飛都趕到土山上,只有那名法師仍不斷施展陷地術,將獸蠻營的獸蠻武士困在戰場一隅。
“老匡!能下雨嗎?”
匡仲玉不動聲色:“能!先把神霄宗那小子幹掉!”
神霄宗以五雷法成名,眾人即使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也要先看神霄宗答不答應。
程宗揚環顧左右,武二郎仍在與那個獸蠻首領肉搏,臧修、魯子印、馬鴻在丘下與王信軍對峙,孟老大直屬營的軍士在兩翼防守,能出手的只有自己和秋少君。
“秋小子!跟我走一趟!”
秋少君這會兒也不發脾氣,痛快地說道:“好啊。”
程宗揚扔掉已經卷刃的雙刀,重新撿了一對在手中試著分量,一邊說道:“月上尉,如果我沒回來,部隊就由你指揮。別光顧著拼命,要緊的是把人帶出去!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往江邊殺!”
月霜面冷如冰,扭過頭看著一邊道:“下面有地穴!”
這座土山是宋軍挖掘地道時堆起來的,背面就是入口。從地道逃出包圍圈似乎是個好主意,但程宗揚不這樣認為。
“我知道有地穴,可你知道通向哪兒嗎?宋軍敢把咱們引到這兒來,恐怕早就挖好陷阱等著咱們跳。”
望著月霜手握方天畫戟的背影,程宗揚忽然一拍腦袋:“對了,有件東西交給你,大家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
程宗揚鑽進地道朝月霜招了招手。月霜沉著臉進去,程宗揚轉身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狠狠吻了一口。
月霜默不做聲,屈膝朝他腹上狠撞一記。程宗揚咧著嘴低聲道:“這是我給小紫的!告訴死丫頭,如果我回不來,無論如何也要替我報仇!把夏老賊、賈老賊都給我幹掉!”
月霜抹著唇角,忽然程宗揚又湊過來在黑暗中封住她的唇瓣。月霜回過手臂,用力卡住他的喉嚨。
程宗揚鬆開嘴,“這是給你的,我只求你一件事。”
月霜的手指慢慢鬆開。
程宗揚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無論如何……也不要往我墳上吐口水!”
不等月霜發飆,程宗揚閃身出了洞穴,叫道:“秋小子!跟我來!”
程宗揚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從土山一路殺下來,兩把還過得去的鋼刀已經砍斷,幸好秋少君替自己擋了兩劍才搶了一杆長槍。
沒多久長槍陷進一名宋兵的肋骨,一時拔不出來,被人趁機斬斷。程宗揚又順手搶了一柄大斧,劈倒那名宋兵。
能在如林的刀槍中活到現在,多虧自己突破第五級坐照境,身體對危險有種近乎本能的敏銳反應,每每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