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在先給自己聽:“我想,從今往後無論遇到什麼事,只要想起昨晚上的那一幕,我這心裡都會充滿勇氣,相信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了!”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外面不時傳了—陣喧鬧的聲音,夏風從草原上刮過,帳篷的簾子被微微吹起,帶進來陽光和草木的味道。
景陽走後不久,白文蘿就從木香口中聽說,這次狩獵,郡王不會來了。聽說是因為皇上忽然有事指給他去辦,所以郡王一早上便著人傳信過來,讓景陽公主準備先回宮裡去,太后也想見她了。然而,除了這事外,還聽說郡王身邊的小妾,昨兒晚上生了個兒子。這讓景陽公主回去,一是讓她照顧產後虛弱的小妾,二是將孩子交給她撫養,歸於她名下。
景陽倒也沒有磨蹭,中午一過,就已經準備啟程了。白文蘿因行動不便,只得讓木香幫自己傳話,無非就是祝她一路順利。然景陽卻是在臨行前,又進了她的帳篷。
其實她們這也不過是二次見面,相處的時間整個加起來,也不過一天,然而兩人之間,莫名的,就有種惺惺相惜之感。一個是外在沒有被磨滅的張揚,一個是內在未曾消退的勇氣。
“後院就是我們女人的戰場!其慘烈程度並不亞於男人沙場上的拼殺,只不過,他們無論是勝是敗,都轟轟烈烈。而我們,無論勝敗,都得藏在笑容背後!”景陽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是帶著笑的。
白文蘿無言,她看著此時的景陽,就似在看著之前的自己一般。可是,她勸不出什麼話來,因為她們倆,終究是不一樣。
“即便錦二哥對你這般好,只是你現在心裡壓力也是不小吧,周圍虎視眈眈,閒言碎語的人必是不少,你……”景陽說著就有些擔心地看了白文蘿一眼。
“還好你不必擔心我,保重好自己吧。”白文蘿輕輕淡淡地一笑,身上帶著種懶洋洋的氣息。若是經驗豐富的獵人,必能瞧得出,此時的白文蘿,就像是動物在捕食前,那種特意的全身放鬆。景陽自然是看不出名堂來,但是那樣的感覺,卻也是讓她看得一怔,隨後她就釋然地笑道:“也是,擔心你的話,倒是顯得看低了你!我走了,以後若有機會,一定找你好好敘一番!”
其實,我曾有一度,很羨慕你。白文蘿看著景陽轉身出去的背影,在心裡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猶似看見了當年那個身著一襲火紅色的騎馬裝,肆意地甩著馬鞭的女子。茫茫的雪地裡,是她縱馬馳騁的身影,那樣的意氣風,神采飛揚!
景陽的提前離開,並不影響男人們狩獵的熱情,也不影響女人們攀比的心思。當然,也沒有影響到白文蘿的心情,只是,多少會覺得的有些無聊。這裡的一群女人,果然無趣得緊,只是每次看到她們的時候,白文蘿都會想起之前的自己。心裡就是一陣苦笑,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如咱們聽聽錦二***意見如何。”景陽走後,已經有十來天了,白文蘿的腳還未完全利索,因而今日,恭王妃又是領著一眾貴夫人,到她帳篷內看望她。剛剛她們就是在爭論,前幾日恭親王獵的兩隻紫貂,那皮毛是用來做披房好,還是做帽子好。
“不如讓王爺多獵幾隻紫貂,然後不管是披房還是帽子,就都有了。”白文蘿看著她們,有些懶洋洋地笑著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恭王妃哪能聽不出白文蘿這語氣裡頭的怠慢之意,因此心裡頓時就生出不快來,於是心思一轉,就笑了一下,瞟著白文蘿道:“聽說上官大人這幾日,收穫甚豐,上官大人身邊也沒個多餘的人,可是讓錦二奶奶獨包獨攬了!也不知錦二奶奶這都有什麼秘訣,好生讓人羨慕的!”
這話,說的可不就是她不讓丈夫納妾,再往下理解的話,就是她的妒忌心重,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還能攔死了不讓人進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