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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上防風外套,用髮圈綁好頭髮。平常我總是在野外活動,老早就準備傷藥、繃帶等急救用品及指南針。我把東西全塞進揹包,忽然想起瞬送給我的護身符,我拿出來掛上脖子。接著,從窗戶溜到屋頂。我無法像真理亞一樣飄浮起來,於是在鼓起勇氣往下跳之前口唸真言再發動咒力,空氣阻力瞬間變得像在水中般強力,我緊急在半空煞車,如同在夢中跌落深淵一般著地,我一時稍微失去平衡,嚇出一身冷汗,幸好沒扭到腳。

不能再延宕下去了,我起身後躡手躡腳繞到後門,解開綁在碼頭邊的小船,在黑暗的水道上前行。一開始,我小心翼翼避免發出聲響,離家一段距離就全速前進。

我不知道趕不趕得上。視野漆黑,還讓船高速狂飆,如果咒力使用過程中稍微出個差錯就可能撞船沉沒。但我毫不猶豫,無論如何都要救出瞬,非趕上不可。

我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趕上。

當我在灰暗的水道上航行,突然產生一股神秘的既視感。

夏季野營的第一天,我和瞬兩人搭乘獨木舟,瞬用咒力抹去水波,河面化成一面漆黑的明鏡倒映出滿天星斗。接下來,瞬加速白鰱Ⅳ號,星光頓時碎成無數碎片,融入漣漪中。河水與兩岸的風景朦朧昏暗,視野不清,我對速度的感受度漸漸遲鈍。當時的情況就像現在我在操縱小船。

我把船取名為白鰱Ⅳ號,跟之前的獨木舟一樣,但兩艘船不能登記相同名稱,也不能自行將名字畫在船身,不過我想不到白鰱Ⅳ號以外的名字。

船速快得超乎想像,一下就到松風鄉前的水道岔口,我停下船。白天時,這裡航行幾艘負責盤檢的船,現在停著一艘點著篝火的船隻,但沒見到人影。現在沒時間像白天一樣繞上陸路,我要衝過這裡。我緩慢前進,集中所有咒力抹除水波聲響,白鰱Ⅳ號在火光中無聲滑行過禁止進入的繩索。

現在任何人從船上探出頭,一切就完了。我屏氣凝神地操縱著白鰱Ⅳ前進,直到船身從對方的方向看來完全隱沒在黑暗中。監視船上的人想必認為沒人敢打破禁忌潛入松風鄉,否則我不可能如此輕易突破盤檢站。白鰱Ⅳ號悄然行進,不久就透過第二道八丁標的注連繩界線,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監視船。

月光的照耀下,前方出現兩棵大松樹,我應該很靠近鄉中心,漆黑的視野中,河岸邊坐落著無數房舍,松風鄉如今全無燈火,化成一座鬼城。

小船駛入一條往北的小水道。

我不清楚瞬待在哪裡,但大概知道前進何處,瞬的家在松風鄉的北邊郊區,如果他在毫無人煙之處蓋小屋並搬入,想必會避免蓋在人口稠密的鄉中心以及其他鄉的交通要道。他可能繼續往北,越過八丁標。指南針可以判讀方位,但問題是距離多遠。

我再航行五百公尺左右就沒路了。幾艘小船佔滿盡頭的碼頭,白鰱Ⅳ號不得不靠在標竿旁,我踏過其他船隻登上陸地。途中,我發現某艘船放有質材不錯的火把,不是平時用的松樹枝,是用竹片綁成竹筒,塞入破布、乾草、鎂絲等燃料的火把,只要用咒力點燃就會燒出耀眼火光,照明度很好。

我不熟悉松風鄉的地理環境,不知道身在何方,不過往北走就對了。

路上,火把照出的盡是廢墟,松風鄉的居民應該剛撤離,路上滿是雜亂的樹枝與垃圾,房屋頹圮傾塌。

不過,廢墟稱得上是街景,當完全消失無蹤時,我的情緒更加緊繃。

火把亮度太強,我的視野反而受限在方圓幾公尺內,完全看不清前方更黑暗的原野道路。另一方面,拿著這麼亮的火把走在路上,別人從幾公里外就看得到我。理性警告我有危險,但本能要我別放開品質難得的火把,兩種念頭在腦中激烈競爭。我試圖用咒力減低亮度,要讓火把燃燒或熄滅很容易,保持適當火候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