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來前姬朝宗的那番話,顧修文知曉這位劉權雖然無官無職,卻很受蕭成獻的看重,蕭成獻剛愎自用,為人又好大喜功,若不是這位劉權在身邊照看囑託,早不知做錯多少事了。
可以說只要能夠打消劉權的疑慮,那麼也就不必擔心蕭成獻會對他再度起疑。
果然——
在劉權提出這個詢問的時候,顧修文很明顯地感受到屬於蕭成獻的那道目光又變得深邃了許多,似乎是在打量他是不是京城派來的奸細。
顧修文這一路早就想好對策,此時自然也不緊張,仍保持恭敬的姿勢和人說道,「微臣近來留在宮中編纂史書,比外人要早知曉此事,後來便尋了小道出宮離城,得以保全這條性命。」
他說完又朝人彎腰拱手,「王爺,如今京城不知是何模樣,我爹孃妹妹的性命也不知如何,萬請王爺看在我父親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讓微臣跟在您的身邊!」
蕭成獻見他情真意切,雖不至於被他感動,但這麼多部下還在,於情於理,他都得給人一個承諾,「你爹替我做了這麼多事,等我回到京城坐上那個位置自然不會辜負你們一家。」
說完,又問劉權,「劉先生,你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劉權看了一眼顧修文,眼中審視和探究仍不減,和蕭成獻說起話時卻帶著一些笑意,「顧大人不是有位家臣就在我們營中嗎?如今小顧大人既然來了,怎麼著也該讓他們見上一面才是。」
蕭成獻明白他的意思,和身邊護衛說了一聲。
很快,
宣成便被人帶了過來。
他也是昨日才到,大概是因為水土不服,亦或是緊繃了大半個月的弦還是沒有得以放鬆,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還是格外地差,他沒有注意到顧修文的到來,而是先被人領到蕭成獻的面前朝人問安。
劉權等宣成行完禮便笑道:「宣先生,顧大人讓你交給我們的信可有其餘人知曉?」
宣成一愣,剛要回答就聽見一陣輕咳聲。
他回頭看去便瞧見顧修文的身影,陡然瞧見他的臉,宣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顧修文也沒有說話,他只是不停咳嗽著,好似難受到了極致,最終只能屈下膝蓋蹲了下來,手死死撐在地上才不至於讓自己摔倒。
他這幅模樣倒是唬了旁人一跳。
蕭成獻雖對他有所懷疑,但還是立刻讓人去喊了隨行的大夫過來。
宣成這會也回過神來了,訥訥一句「少爺」便立刻撲了過去,扶著人的胳膊,擔憂道:「少爺,您怎麼了?」
顧修文搖搖頭,聲音虛弱,「沒事。」又勉強撐著身體和蕭成獻說道:「抱歉,王爺,我……」
「你先別說話。」蕭成獻皺著眉,正好大夫過來,便吩咐人,「給他看看,怎麼回事?」
「是!」
褐衣大夫蹲下身子給顧修文診脈,約莫一會功夫後,他便轉身和蕭成獻說道:「王爺,這位大人沒什麼大事,只是一直沒有休息好,又沒怎麼飲食才會導致身體虛弱,等好好休息一陣再吃些流食就好了。」
蕭成獻揮手,讓人先下去,然後又看向顧修文,「既然顧大人身體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吧。」又囑咐劉權,「劉先生,這兩人就交給你了。」
劉權應聲。
顧修文知道自己還沒取信他們,自然也沒說什麼,謝過蕭成獻便由宣成扶著隨人下去。
顧修文帶來的這個訊息讓蕭成獻暫時打消了立刻啟程的計劃,而是打算再好好部署下再出發。
他讓劉權等親信隨他先回營帳商量此事。
而被宣成扶著回到營帳的顧修文剛剛坐下,宣成就立刻變了臉,低聲問道:「少爺,您怎麼會來這?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