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低低的趴在那裡,崔嬤嬤指了指一個方向,而後將手指放在唇邊做噤聲狀。
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遠處來到近處,又從近處到消失不見。
她們終於放下心來,知道那兩個小太監走遠了。
念清歌二人起身,朝前面走了幾步,崔嬤嬤望了一眼,拍拍她,道:“小主,前面就是亂葬崗了。”
“。。。。。。”
念清歌整個人僵硬在那裡,唇瓣兒冷到不能說話:“亂葬崗?”
崔嬤嬤點點頭。
她柔軟的身子似乎撐不住了,胃中翻江倒海,捂著嘴巴強忍著那股子吐意彎腰尋了一處稍微蔭涼的地方。
“小主,要不你先回去吧,奴婢過去看一看。”崔嬤嬤關心她的身子,念將軍走後她就心神恍惚,崔嬤嬤是想帶她出來散散心的,可是誰知道能碰到這種事情呢。
念清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擺擺手:“我可以。”
說著,調整好了自己的精神狀態朝亂葬崗走去,亂葬崗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是沒有人經常在這裡溜達的,有很多發配到這裡打更的人最後都被活活嚇死了。
滿滿堆成山的屍首摺疊著,因無人打理早已散著讓人作嘔的氣味兒,在那些屍首身上竟然發現了兩個還能動彈的人,二人驚愕,急忙過去。
歪歪斜斜站在她們二人面前的是血肉模糊的被剪斷了舌頭的那兩個婢女,她們兩個人一見到念清歌就跟見到觀音菩薩救世主似的‘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嚶嚶嗚嗚的含在嗓子眼兒裡,流出來的眼淚跟那鮮血混在了一起。
念清歌將方才的事情在腦子裡結合了一下,
神色慌張的山梅。
鬼鬼祟祟的太監。
她恍然大悟,這兩個婢女是因為山梅才這樣的,哦不,準確地來說是因為離妃才變成這樣的。
離妃,離妃。。。。。。
望著面前一直朝她磕頭的兩個人,念清歌看了一眼崔嬤嬤,兩個人心神領會。
*
回到琉璃殿的念清歌嘔吐不止,她的小手拼命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想壓抑住這份難過的噁心感,海棠樹的清香讓她緩解了不少,但還是會時不時的乾嘔著。
她覺得身體中的心肝脾肺腎都要被她嘔出來了,病怏怏的的倚靠在了美人榻上,單手支著自己的側額:“崔嬤嬤,我難受的緊。”
崔嬤嬤看她蒼白的小臉兒有些心疼:“要不奴婢給小主煮一些百合茶來?”
“不想喝。”念清歌蔫蔫的應著。
“那奴婢煮一些素粥來?”崔嬤嬤問著。
“好惡心。”念清歌秀眉一皺。
崔嬤嬤嘆了口氣:“那奴婢給小主弄點酸梅湯?能夠解解噁心。”
念清歌尋思尋思了點點頭:“也好,多弄些梅子進去,再添一些冰塊兒。”
見她有所反應,崔嬤嬤欣喜的跑去了御膳房想準備一些,無奈卻發現殿中沒有了梅子,為了讓念清歌的身子爽利一些只好親自跑了一趟內務府。
內務府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地方,一見是得*的念清歌殿中的人來了,急忙低頭哈腰的跟個狗似的圍在崔嬤嬤身邊轉悠著:“哎呦,這不是崔嬤嬤麼,怎麼親自來了呢,下次啊,想要什麼讓奴才送過去多好啊。”
崔嬤嬤扯起一抹笑意:“你給我多取一些梅子來,越多越好。”
“喲,怎的要這麼多?”那奴才一邊裝梅子一邊問著。
“我家小主難受的緊,想喝酸梅湯。”崔嬤嬤隨意一說,拿了梅子也沒和他多說些什麼便匆匆離開了。
崔嬤嬤前腳走,百里殿的春柳後腳就跟了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