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主公召見!”僕役一臉喜色的跪稟道。
審配愣了一下,隨即倏地站了起來,急匆匆地便往外走去,竟然連衣服都不去換了。
“正南啊,今日方知公之所言乃金玉良言,悔不當初啊!”袁紹竟然親自在大廳外迎接審配,感慨萬千。
審配正待行禮,聽到這話,不由得大驚,急聲道:“難道真被我言中了?徵北軍真的朝洛陽來了?”
袁紹點頭道:“剛才接到的軍報,張遼率領三十萬大軍突然發難,已攻破陳留譙郡兩郡!正南,我們該如何應對啊?”
雖然有所預料,審配仍吃了一驚。雖然審配非常懷疑徵北軍方面的動向,但他並不願自己的推測成為現實。袁紹一方雖然人擁有八十萬大軍,坐擁洛陽冀州及汝南富饒之地,但作為袁紹重要謀臣的審配卻非常清楚,己方的處境殊不樂觀,八十萬大軍中真正算得上精銳的恐怕只有三十萬左右,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被強拉進隊伍的新兵,這些士兵不僅沒有戰爭經驗,更惱火的是他們同己方只怕是同床異夢,甚至心懷仇恨;而內政方面的失當使得轄下民生凋敝盜賊叢生,這是目前最嚴重的問題,是一切問題的根源。
審配緊皺雙眉,思忖片刻,“主公,也不須太過擔憂!軍報上所謂的三十萬大軍只怕不實!”
袁紹不明白審配所言,“公此言是何意?”,同時心中泛起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
審配回答道:“徵北軍留在兗州的總兵力不過三十五萬,而青州方面的曹操時刻在整軍備戰,兵力已經擴充套件到了四十萬,他同陳楚仇深似海,時刻威脅著兗州。所以徵北軍最多能調二十萬軍隊西進攻打我們!這還是考慮到徐州方面會給予徵北軍相當程度的支援!”
袁紹露出恍然的神情,隨即怒聲道:“淳于瓊怎敢謊報軍情?”
“這並不是淳于將軍的過錯!主公,必須立刻將淳于將軍的麾下撤回到汜水關!徵北軍戰力強悍,淳于將軍的兩萬人馬根本不可能受得住官渡!我們必須集中力量於汜水關和虎牢關,以這兩處雄關險隘為依託抵擋並消耗張遼部的力量!”
袁紹猶豫了起來,他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官渡,因為放棄了官渡,就等於放棄了汜水關以東的所有土地,特別是許昌,許昌雖然只是一個郡府,但卻是中原地區少有的富饒之地。
見袁紹老毛病又犯了,審配登時大急,“主公,必須當機立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揹著手,猶豫不決地來回踱著步。
“主公。”審配懇切地抱拳道。袁紹頓住腳步,為難地說道:“我知道公之所言不無道理,然而許昌、潁川兩郡對我們實在是非常重要啊!”
“捨棄許昌、潁川固然可惜,但同整個洛陽相比,此二地不過是草芥!”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袁紹擺手道,一臉的為難猶豫。審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這一刻,他突然升起想揍人的念頭。
正當袁紹猶豫的時候,一名軍官心急火燎地跑了進來。正煩惱的袁紹忍不住喝罵道:“沒長眼的東西,沒看見我正在同正南先生議事嗎?”
軍官嚇了一跳,連忙舉起一卷竹簡跪稟道:“啟稟主公,剛傳來的軍報,官渡失守了!”
“什麼?!”,袁紹和審配一起大驚失色。
袁紹疾步走到軍官面前,一把抄起軍報,看過之後,險些沒暈倒。
“徵北軍最快也要到今天早上才能抵達官渡,怎麼半天不到的時間,官渡就失守了?”審配難以置信地問道。
軍官回稟道:“據說徵北軍到達官渡後,從正面發起強攻,淳于將軍抵擋不住,被徵北軍一鼓作氣攻入官渡!”審配緊皺雙眉。
“廢物!真是廢物!”袁紹面色鐵青地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