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跟在兮伯吉甫身後。
姬宮湦好奇的目光中,看見這兩人竊竊私語,面色異常凝重地鑽出人群,好像要去商量什麼機密大事的樣子。他眼珠子一轉,對周天子道:“孩兒想去方便一下,回來再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仔細講給父王。”
周天子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回雕龍寶座。
此時,李鴻熙和兮伯吉甫各撐起一把雨傘走出宮外,背影還未走遠。
姬宮湦信手從一個太監手裡搶過一把油紙傘,悄悄跟在兩人身後。他慶幸現在下暴雨,自己刻意放輕的腳步混雜在滂沱的雨聲中,任誰也無法察覺。
一路尾隨兩人的背影,姬宮湦來到一處偏僻的亭臺。
亭臺中,李鴻熙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道:“太師,多謝你來解圍,要不然……”
語聲戛然而止,他低頭一陣咳嗽。
兮伯吉甫神色一緊,“李將軍,你受傷了?”
李鴻熙緩了口氣,“小傷不打緊。”
“別急,慢慢說。”兮伯吉甫鎮靜道。
李鴻熙剛想把崑崙山發生的事情全部道出,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嘆道:“我這些天遇到太多變故,腦袋亂得就像一鍋漿糊,恐怕講出來連我自己都聽不明白。”
兮伯吉甫道:“那你還是先睡一覺,明天再慢慢告訴我吧。”
李鴻熙剛要回去睡覺,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把手伸進衣服裡,慢慢摸出蘇季給他的七色稻穗,交給兮伯吉甫。
“這是?”兮伯吉甫疑惑道。
“蘇季讓我把這個給你。”李鴻熙解釋道:“他說你嘗過之後,或許能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
此時,姬宮湦微微一怔,轉念一想,驀然回憶起兮伯吉甫教授《關雎》這首詩的時候,曾經想不起這首詩是為誰而做。難道吉甫太師忘記的事情,要透過吃下那七色稻穗才能想起來?
兮伯吉甫接過七色稻穗,舉到眼前看了看,面露懷疑之色。
“你怕有毒?”李鴻熙問。
“人心叵測,不得不防。”兮伯吉甫放下七色稻穗,面色凝重道:“我看此物絕非凡品,一般大夫怕是不會認得。”
李鴻熙低頭思索片刻,忽然一拍腦門道:“太師!我想到一個人。這個人一定知道這稻草有沒有毒!”
兮伯吉甫微微闔目,“你是指……她?”
李鴻熙摸了一下光溜溜的腦袋,“她入宮前是朝歌‘閻王愁堂’的巫醫。一般大夫不認識的奇花異草,她肯定認識!”
兮伯吉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不過瞬間又黯淡了下去,“可是她現在是戴罪之身,我們三番五次跟她來往,怕是不妥。”
李鴻熙釋然一笑道:“平時肯定不妥,但今晚所有人都在晚宴上忙著迎接太子。咱們現在去最合適。”
稍作沉吟,兮伯吉甫道:“事不宜遲,這就動身!”
姬宮湦不由得一陣興奮,暗忖自己跟過來果然沒錯,太師和李將軍果然在密謀一件有趣的事情。
然而,回頭望了望燈火闌珊的宮殿,他卻開始心急。冷靜和理智告訴他,如果耽擱太久,父王一定會擔心。
一番糾結過後,他按耐不住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理智,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
瓢潑大雨中,姬宮湦默默跟在兩人身後,來到王宮的東南角。
面前是一堵被手腕般粗細的藤蔓纏繞的牆,藤蔓之間貼的密不透風,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被那粗壯藤蔓纏繞著的是一圈鏽跡斑斑的銅柵欄。
兮伯吉甫和李鴻熙,徑直走了進去。
姬宮湦快步跑過去,卻被一排柵欄擋在外面,並沒有發現入口,彷彿剛才的兩個人是直接穿進去的一般。
扒開藤蔓,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