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笑道:“秦書記,您老人家太客氣了!我本來應該親自去看您才對的,但是廠子裡的事太多,我一直沒有騰出時間來,還希望秦書記您不要怪罪啊!”
秦松林哈哈笑道:“工作是第一位的,咱們還是都別客氣了!”
陳慶東也笑道:“秦書記說得對,裡面請!”
秦松林便和陳慶東一塊向裡面走去,對於郭少強、吳永順等這些老同事,秦松林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理都沒有理他們。
郭少強和吳永順等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都很不好看。
秦松林直接去了陳慶東的辦公室,郭少強、趙明波等也都在後面跟了進來,幾個人坐在陳慶東的辦公室喝著茶閒聊了一陣,說了說木雕廠最近的情況,以及將要改制所面臨的問題。
由於郭少強、趙明波等人在場,陳慶東和秦松林沒有談任何敏感的話題,而且兩人自始至終也非常有默契,表現的像是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
郭少強和趙明波雖然一直陪著他們坐著,開始還插著說幾句話,但是由於秦松林一直都不怎麼搭理他們,所以到了後面,他們兩個也就不怎麼說話了,在那裡坐著十分鬱悶,卻又不太好意思離開,畢竟秦松林是老領導,而且這麼久沒有來廠裡了,如果不陪著坐一會,則會顯得十分沒有禮貌。
當然,郭少強之所以對秦松林這麼“有禮貌”,完全還是看在陳慶東的面子上。
本來,他們決定處理唐永益的時候,已經決定跟陳慶東硬磕一下,讓陳慶東看一看誰在木雕廠說了算,不要玩那麼多么蛾子!但是在遭到了陳慶東的強硬反擊之後,他又決定臨時改變策略,對陳慶東服軟,所以才會這麼有耐心的陪著陳慶東和秦松林說話。
時間很快就過了十一點,陳慶東說道:“郭廠長,時間不早了,你去安排一下飯吧,咱們中午給秦書記接風。”
郭少強如蒙大赦般站了起來,笑道:“我剛才已經安排下去了,廚師現在差不多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下鍋了。秦書記,我們今天一定陪你好好喝兩杯,為你接風!”
郭少強給出了一副笑臉,卻沒想碰到了秦松林冰冷的屁股。
“郭廠長,你就不用忙了,那個二號樓我是不會上去的,咱們廠裡的職工現在連工資都發不下來了,我可沒有臉去吃大肉喝大酒。我現在年齡大了,別的都不怕,就怕別人戳我的脊樑骨啊!”秦松林也不直視郭少強,只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秦松林的這番話說的太過直白,郭少強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眼睛裡已經隱有怒火,看來只是強行忍住,才沒有當場發作!
陳慶東看的好笑,但是他也不想讓秦松林跟郭少強當場鬧僵,如果跟郭少強保持著一個“貌合神離”的狀態,那麼對陳慶東來說,無疑是最有利的。
陳慶東便打圓場道:“郭廠長,要不然咱們就在一號食堂簡單安排一點工作餐。”
秦松林隨即說道:“對!工作餐就行!就在一號食堂,跟大傢伙一塊吃,咱們這些人雖然都是做領導的,但是咱們的根還都是在職工們身上啊!要是沒有了這些職工做基礎,那咱們就成了無水之萍,肯定是長久不了的。”
郭少強臉色陰沉的點了點頭,說道:“好,陳廠長,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郭少強非常隱秘但是又非常惡毒的瞪了一眼秦松林,隨即走了出去。
趙明波也適時的站起來說道:“我去安排幾瓶花冠特曲,咱們今天就喝本地酒,怎麼樣,秦書記?”
花冠特曲是最便宜的本地酒,只賣六塊錢一瓶,度數不算高,但是十分嗆口,一般都是那些生活條件很差的人才會買這種酒喝。不過,秦松林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卻很喜歡喝這種廉價的本地酒,而跟他做過多年同事的趙明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