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你放心,我這回一定記住了!”
王秀英又道:“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覺得不方便給我們講,就跟小東多聊聊。你們倆是親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聊的?外面的朋友再多,還是比不了親兄弟的感情啊!”
陳紅兵感覺他媽這句話似乎是話裡有話,便扭過頭看了一眼陳慶東,陳慶東對陳紅兵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來一個玩味的笑容。
王秀英又道:“紅兵,我給你說話呢,你看你弟弟幹什麼?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陳紅兵連忙點頭道:“媽,我記住了,你放心吧!”
王秀英這才欣慰的點頭道:“嗯,這就好,這就好。”
陳偉民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說道:“秀英,你去準備四樣貢品。”
王秀英在陳偉民面前雖然一直比較強勢,但是在大事面前,她還是一直以陳偉民為主心骨,立刻就站了起來,進了東邊的配房,很快就把四樣貢品準備好了。
陳偉民又問道:“紅兵,你把鞭炮買好了嗎?”
“買好了,就在後備箱放著呢,一萬響的大地紅。”陳紅兵說道,“爸,咱們開車去吧?”
陳慶東洗乾淨了手,把貢品接了過來,說道:“對,爸,現在天有點涼了,咱們開車去吧。”
陳偉民想了想,說道:“行,那就開車去吧。”
陳紅兵很高興,說道:“那我先去把車倒過來!”說完,就跑了出去。
王秀英拉了一下陳慶東的衣服,說道:“慶東,你可別忘了給你哥好好聊聊。”
陳慶東點頭道:“放心吧,媽,我一定不辱使命,把我哥的想法全部摸出來,回來以後給你彙報,怎麼樣?”
“好,還是小東好!”王秀英很欣慰的笑了起來。
陳紅兵駕駛著汽車往郊外老陳家的墳地駛去,陳慶東坐在副駕駛上,陳偉民坐在後排。
此時已經是深秋,樹葉早已經變黃,地上也落滿了枯葉,每有一陣秋風吹過,片片枯黃的秋葉便在半空中起舞,透漏著一種莫名的、專屬於秋日的蒼涼。
陳家三父子都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秋景,感受著從開啟的窗戶裡灌進來的涼風,心裡想著各自的心事,思緒萬千。
他們家的墳地在距離縣城南郊十幾里路外的一片田地裡,每年清明節和過年的時候,陳偉民都會帶著兩個兒子來這兒給祖先上墳。
其實,他們家是在新中國成立以後才從外地搬遷到這兒來的,這兒的墳地也只埋了從陳偉民的爺爺這一輩往後的人,至於當初他們家那位留下了祖訓的陳慶東的曾祖父,並沒有埋在這裡,而是埋在了老家的墳場。
只不過,他們老家的墳場在抗日戰爭期間已經毀於了戰火,那位曾祖父的屍骸也早已經不知所蹤。
所以,陳偉民他們今天就沒辦法在那位曾祖墳前放鞭炮了,只是希望那位曾祖地下有知,能夠欣慰,他們老陳家在他之後的第五代的人,終於出來一個當官的了!
陳偉民擺上貢品之後,跪在了自己父親的墳前,陳紅兵和陳慶東分別跪在陳偉民的身後兩邊,陳偉民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一個跪下的姿勢,陳紅兵和陳慶東便也跟爸爸保持一樣的動作。
不過,在陳慶東心中卻默默的對那位留下祖訓的曾祖父說道:“曾祖父,曾孫慶東今天來看您來了。在您老的保佑下,我馬上就要到陳橋鎮上任了。希望您老在天有靈,能保佑我繼續高升!我以後還會再來看您老人家的!”
陳偉民在他父親的墳前沉默的跪了七八分鐘,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便站了起來,對陳紅兵和陳慶東說道:“你們兩個把鞭炮放了吧。”
陳紅兵應了一聲,給陳慶東使了個眼色,陳慶東便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