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瓏冷眼瞧去,知道那天羅尊者未必就不肯變易天地法則,只因今日盛會,因來了老鵰,大帝,便奪了天羅尊的風頭。那天羅尊者心中生怨,自然一意孤行,不過是故意為難原承天罷了。
說來起蒼穹不在天羅尊者管轄之中,原承天若真的在蒼穹界中,允許魔修轉世重生,那天羅尊者也是鞭長莫及。但天羅尊者卻可藉此敲打原承天,責其違背世尊法度。
說來說去,那百億魔界,不過是不幸做了權力的犧牲品罷了,天羅尊者只需一日佔住了這第一世尊的名頭,便一日要與原承天做對到底。此事誠不可解。
於是九瓏便道:“既是尊者不允,想來必有道理,如今拯救五界蒼生,為當務之急,至於天規地則如何改變,或可等兩界安靖之後,再從長計議。”
大帝知道九瓏此刻退讓,必有深意,且目前最緊急之事,實為五界蒼生性情,若因此與天羅尊調的僵了,誤了大事,也著實不妥。於是便道:“既是元極開了口,此事日後再議,倒也無差。”
老鵰的性情卻與大帝不同,見天羅尊者一意孤行,非要與原承天為難,心中不由生出怒氣來,正想再與天羅爭辯,就見九瓏似有意,似無意,朝著他搖了搖手。
以九瓏之智,絕不會公然示意,以便為天羅尊者所察,因此九瓏這次擺手,想來只有老鵰一人獨見罷了。那九瓏既修天慧道果,便是世間第一靈慧之士,自然有種種手段,瞞過了他人,只讓自己瞧其示意。
老鵰暗道:“元極此舉,必有深意。”也只好罷了。
諸位大能於魔界一事的爭辯,島上諸修自然也聽得分明,諸修之中,絕大多數都在那裡點頭,覺得天羅尊者之言,最合道理,那魔界之中,皆是一幫殺星,正是仙修之士的對頭。自該讓其自生自殺,又怎能令其轉入輪迴?
但亦有有識之士暗自嘆息,那魔界正因絕了生路,才有數代魁神矢志不易,衝擊仙庭,如今天羅仍不肯給魔修活路,若不是留下一樁大隱患來?
是了,便是魔修生變,那也是蒼穹界的事,最多隻讓原承天煩惱,卻關著天羅尊者什麼事?諸修想到此處,無不搖頭嘆息。
唯有令無參聽罷此辯,微微一笑,就此低下頭去,在諸修瞧來,九瓏之所以退讓,或是覺得怕了天羅尊者,或是為五界蒼生計,只好委曲求全,暫時忍耐,唯有令無參卻知,那天羅尊者終有一日,要為此後悔了,九瓏的妙手,也是因此而佈下。
其後諸位大能再論五界善後之事,也有爭辯不休的,也有立時達成合議了,九龍海中不知歲月之逝,彈指間便是三日了。
此會既罷,先是青龍神君重任在肩,領著九龍位諸位真龍,先去那無盡虛空之中鋪就靈路,以迎接魔界眾生,其後天羅尊者率著萬獸萬禽浩浩蕩蕩離開九龍海,最後則是大帝老鵰向原承天辭行,這場萬眾矚目的盛會,就此風流雲散。
原承天身為主人,自然是不辭勞苦,將諸修一一送出九龍海中,卻獨將靈幽禪師留下。原承天隨手設下界域,諸修自然難知知曉二修所論。
靈幽禪師道:“世尊見召,不知有何吩咐?”
原承天道:“蒼穹冥界不可一日無主,在下之意,原是想令禪師主持冥界,那冥界畢竟是生靈存續之地,怎可輕忽了。”
靈幽禪師道:“非是本禪子不肯,實因是冥界主君,已有最合適的人選了。”
原承天奇道:“卻是何人?”
靈幽禪師道:“本禪子弟子葉驚海,已於近日開啟靈臺,得窺冥界,此實為乾坤造化,天地安排。但本禪子亦知,那葉驚海向與世尊對立,且又品性不端,雖窺冥界,未必就能承擔此責。但天地之意,不可不察,還請世尊細思之。”
原承天聽罷此言,不由得愕然之極,他已知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