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打來,此針祭出之時,本就聲息皆無,唯有一絲靈息罷來,而這絲靈息,又被這地底土石掩住,如何能防?
就聽得顧玉瑾“哎呀”一聲嬌呼,轉身就走,此女應是身懷上佳土遁之寶,原承天恍惚中只瞧見青光微閃,數息之間,顧玉瑾已沒了蹤影。
原承天聽到顧玉瑾嬌呼之聲,心中雪亮,自己剛才的判斷一絲兒不錯,此刻顧玉瑾連受法寶損傷,又是靈識耗盡,正該加緊猛攻才是,否則此女一旦有法子緩過來,諸修只怕盡皆要死於此處了。這時再將金針收回,見那金針之上,已帶有一絲血痕,看來果然是得手了。
於是叫道:“黃道友,顧玉瑾已受重傷,不可放過了。”
黃御京的聲音遠遠傳來道:“果然還是原道友高明,竟能傷及此女,此女只管交給在下便是。”
黃御京的地底遁術雖不高明,可仗著法劍犀利,修為深厚,動作也是極快,認準了顧玉瑾消失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這時其他修士也知道顧玉瑾傷勢嚴重,最重要是一時間無法施祭出那恐怖的雷光,因此紛紛呼朋喚友,隨同黃御京一起追去。
剛才顧玉瑾連誅諸修,重傷玉猴之時,面對那滅界大法之威,就連原承天也不禁胡思亂想,畏敵如虎,甚至覺得非老鵰出手,方能誅殺此女。可見人遇危急,那心境便會動盪不休,往往就會難以明判當前局面了。
此刻顧玉瑾雖遇小挫,可若是將其瞧得過弱,只怕亦是禍端。想到此處,原承天的反倒更加警覺起來。
這也是原承天的長處,非他人所及,那就是於每戰之中,必然得出教訓,以免重蹈復輒,因此他能處處逢源,也自有他的道理。
諸修順著黃御京開出的地底通道,倒也不必花費太多的力氣,只是黃御京遁速太快,諸修連同原承天在內,已是追趕不上了。
便在這時,那前方的通道之中傳來奇香陣陣,諸修先以為這奇香是顧玉瑾所設法術,慌忙掩口施法,以防被這奇香所趁。玉猴不懼世間異香,用靈識探了探這香氣,便道:“這股奇香,似乎是熾鳳木屑。”
諸修心中一凝,道:“顧氏怎有此寶?那不是火鳳所用之物?”
那仙庭火鳳火凰雖號稱不死之軀,但經千萬年之後,或遭受嚴重傷損,其身軀就需重新投火煉化,方得重生。而火鳳火凰重修之時,需用世間奇香,這熾鳳木屑便是其中之一。
如此說來,這熾鳳木屑便是性命交修之物,實為天下奇珍。但此香唯火鳳火凰方才擁有,顧氏雖是仙族,卻與仙庭並無瓜葛。又怎有這火鳳之物?
原承天心中一驚,叫道:“不好,那顧玉瑾為修滅界之法,需耗性命真元,要用這熾鳳木屑恢復,若其真元恢復,那還得了。”
諸修先前認為,顧玉瑾的滅界大法,全仗著靈識或神識祭施,不想此女竟是用性命真元為基,這也難怪那滅界大法具備如此威能了。
諸修心中忖道:“若是需消耗性命真元,才能修得大法,這代價豈非太大?肉身損去,仍可重生,那性命真元一旦消耗了,元魂無法凝聚,又值得什麼?”
但復又想來,人生在世,有人但求長生,有人卻只想燕過留名,種種念想,倒也無從藏否。這顧玉瑾為求修成滅界大法,不惜犧牲情郎性命也就罷了,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此情著實可怖可驚。
像這種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意的人,自然是視他人性命如草芥,一旦出了這混沌秘境,定會掀起血雨腥風了。
諸修雖不見得個個都是心懷蒼生,但遇著像顧玉瑾這樣陰毒的人物,自然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否則便是逃出了這混沌秘境,也會心中難安,總覺得那顧玉瑾會隨時找上門來。倒不如趁著顧玉瑾初修滅界大法,根基不穩,正好誅殺。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