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道:“難不成宗主已然自個人驅除了心魔,若是如此,那才真正是本宗大喜之事。”
此刻眾人各自在蒲團上坐下來,陳玉瑾只顧著與冷凌洛說話,自始自終也沒去瞧原承天一眼,而原承天刻意去和他目光接觸,那陳玉瑾卻是目光遊移,怎樣也不敢與原承天對視的。
原承天心中狐疑,自己雖說是四級玄修,比這宗主少了兩級,可如此這般刻意輕視,卻非常情,此中必有端倪了。
於是乾脆將目光瞬也不瞬,只牢牢的盯著陳玉瑾,倒要看此人有何玄虛。
此刻情形,與大長老等人先前想到的大相徑庭,諸修原本以為一見到陳玉瑾之面就要動手,哪知此人神色自若,面帶春風,又讓人如何破臉?
就聽陳玉瑾對冷凌洛道:“道友早聞道友大名,此次前來,必有教我了。”
冷凌洛道:“本座苦修百年,於仙修諸術,也算是略有心得,卻不知道友欲知何術?”
陳玉瑾拍手笑道:“不想今日竟能得聞大修教誨,本座幸何之幸,是了,本座瞧你這件衣衫之下,有異彩閃動,想來必是件奇物了,卻不知能否能本座一睹為快?”
冷凌洛此刻也只好先將這出手的念頭放在一邊,先應付陳玉瑾的客套再說,不過心中仍是時時存了小心,以防這陳玉瑾忽然發作。
於是緩緩將外袍解開,向陳玉瑾展示自己的這件禱天四神衣。口中道:“這件四神衣亦算是本座一生中的得意之作了,只是其中玄奧,卻難提起。”話語中不免有得意之色,雖明言不肯提及這煉製四神衣的妙法,可若是他人真正誠心求教,只怕他也是肯的了。
陳玉瑾凝神瞧著冷凌洛的四神衣,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件禱天四神衣果然精妙,只是這法寶與本座想像卻是稍有不同。”
原承天聽他說出禱天四神衣這幾字,心中明白,這宗主的玄承倒也不弱了。
冷凌洛想也不想,便道:“本座的法子絕不會出一絲差錯,只怕道友的神衣煉製之法……”忽覺此言有些無禮,便不肯再說了。
陳玉瑾笑道:“究竟是誰錯了,要驗證起來倒也簡單,卻不知道友敢不敢讓本座驗來。”
冷凌洛心中極是不忿,可表面上卻笑道:“本座的四神衣如假包換,還怕道友驗證?卻不知道友用何妙法?”那個“妙”字,不免就拖長了聲調,以示譏諷之意。
陳玉瑾只當不知,笑吟吟的取出一截香來,只是三寸長短,這香顯然曾經用過,此刻只剩半截了。
他道:“此香名叫龍顧香,聞此名可知,這香與那仙庭青龍是有一些緣分了,只因這香中有一滴龍涎,雖非真龍之涎,卻也是真龍的子子孫孫之物,那真龍聞到此香,總要一顧。若依此法寶說來,這龍顧香一旦點燃,法寶上的青龍必是靈氣大盛了。”
這龍顧香的名字,別說陳玉瑾,就連原承天也沒聽過,但世間之物千奇百怪,就連朱雀也難以盡知。都不由得向這龍顧香看來。
陳玉瑾指尖微彈,一點真玄之火透出指尖,就將這龍顧香點燃了,大家也不瞧這龍顧香,都往冷凌洛身上瞧去,想知道那衣上的龍形是否真的會靈氣大增。
大長老與二長老彼此瞧了一眼,都是面含微笑,二人相交百年,心意相通,都覺得宗主今日氣度,依稀就是從前了。看來宗主真的是驅除了心魔,已復常態。而只要宗主過了此關,神秀宮自然也恢復平靜,哪怕日後仍是這般半死不活也不打緊,這世上仙修之士,哪能個個都能飛昇昊天的?
此刻那香氣傳來,原承天怕這香氣有異,就將一縷禪識護定周身,那香氣就再也突破不得的。
而眾人瞧定了冷凌洛身上的法寶,可是那衣上的青龍繪像怎有絲毫變化?
就在這時,陳玉瑾神色大變,喝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