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宴上,君臣同樂。
晚宴至一半,突然一群舞娘進場,原來是萱貴嬪特意準備的歌舞,歌舞出色,美人誘惑,眾臣看得入神,皇上也頗為滿意,賞了萱貴嬪近身喝一杯酒,當晚便歇在了萱語宮。此後,皇上一連多日在萱語宮過夜,眾人皆道萱貴嬪只憑一舞便迷住了皇上,手段實在厲害。
三月初,新科三甲出來,頭甲三名年紀皆輕,燕北笑言大燕乃是英雄出少年。此次的狀元郎正是雲大學士的長孫,三公主的未婚夫婿雲諳,年僅二十有二。榜眼名為溫桑,蒲華人士,年僅二十。探花名為雲起,琉州人士,年僅二十有六,據說乃京城雲家的遠親,兩年前更拜入雲大學士門下,頗得雲大學士讚賞。
京城雲家乃是世家,雲氏一族本就是書香門第,前有云折柳為文淵閣大學士,乃當世大儒,雲大學士的兩個親弟及幾個堂兄弟皆在朝為官,頗有才學,後又出了一個雲貴妃,此次又出了一個狀元一個探花,更是轟動一時,名聲更甚。許多年輕人想方設法拜入雲大學士門下,導致雲府門前經常擠個水洩不通,雲大學士早朝都十分不便,頭痛不已。
三甲進士中,年輕人偏多,此與大燕國情有關,因科舉之前用“舉薦制”,是以許多人不願讀書,重開科舉之後讀書之人增多,許多年輕人可以重拾書本,年紀大些的便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故多是年輕人參加科考,是以進士也是年輕人居多。
中旬的時候,宮中又聞喜訊,萱貴嬪也被診出懷有一月有餘的身孕,太后大喜,皇上也頗為高興,賞賜良多,萱貴嬪喜極而泣,自古有人歡喜便有人愁,芳德宮那位聞訊之後便是怒得摔了茶杯。
徐貴嬪小心地繞過碎片行至賀淑儀身邊,接過銀杏手中的巾帕,仔細地為她擦拭手上的茶水,語重心長道:“妹妹這是何必?如今你已有五個月的身孕,生產在她前頭,風光也在她前頭,你要是氣壞了身子,可不是稱了她們的意?聽姐姐一句,龍種要緊!”
賀淑儀平緩了心緒,才勉強道:“姐姐說得是,妹妹粗心了!只是妹妹心裡氣不過,那萱貴嬪也不知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將皇上引到了身邊,若說是那曲歌舞,我是萬萬不信的!”
徐貴嬪扶著她小心坐下,柔聲道:“咱們在皇上身邊也算久了,皇上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都知道,不沉迷女色,時間久了自會淡下的。”
“就因為知道皇上是怎樣的人,我才懷疑她們用了見不得人的法子!”賀淑儀咬牙道。
徐貴嬪嘆氣道:“那又如何?你又能如何?還是先養好了身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作打算。”
“我聽姐姐的話,這宮裡頭只有姐姐是真心的,那些個人前些日子還來巴結我,一聽到萱貴嬪有身孕立即跑過去巴結,誰有真心啊?”賀淑儀疲憊地說。
徐貴嬪淡笑道:“宮裡頭一向如此,你且將心放寬些,孩子重要,歇會兒吧?”
“嗯。”賀淑儀點點頭,由著她扶著進內殿躺下。
文帝二十五年,三月十七,七公主十三歲生辰,正值新科結束,皇上本就有意舉辦“玉林宴”召見新科進士,剛好近日萱貴嬪有喜,又是一樁喜事,便恰逢七公主生辰大肆舉辦晚宴,一同慶祝。
晚宴之中,七公主仍是坐於皇上身側,是的,自從七公主解禁出了淑蘭殿,若有宴席,便是坐至皇上身側,可見其受寵程度。
席中很是熱鬧,歌舞表演不斷,那些年輕文人也不拘小節,或吟詩作對,或高談闊論,或舉杯同飲,或觀賞歌舞,甚是歡鬧。
燕北看著面無表情的小女兒,不禁笑道:“今日是無雙兒的生辰,無雙兒可有什麼要求,父皇定能滿足!”
無雙看著席間漸露醉態的眾人,聞言似答非所問道:“甚無聊!”
燕北聽了也不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