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另一邊那位著明黃色衣裳的年輕男子,不知是哪位皇子。萱貴嬪注意到她的視線,笑著解釋道:“那位便是七公主了,七公主喜穿男裝,看起來像個少年。”萱貴嬪面上笑著,心中其實對無雙又恨又怕,只得諷刺無雙不像女子。
可惜雲生並未注意到萱貴嬪話中的諷意,她看著無雙,有些移不開眼。在南陽的時候人人都說雲生郡主高傲,她也自恃身份尊貴,不免帶了些傲氣,可今日她才知道何為真正的“傲”。那七公主舉手投足皆有一股氣勢,自成威儀,這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可身為女子,遇見更為出色的女子,雲生心中生惱,對無雙生了幾分敵意。
再說那狀元李晏,從進來之時起便一直被那些自稱“同窗”的及眾女眷圍住,皇上駕到之時他一眼就看見無雙腰側的佩劍,想上前詢問一番,卻不得移步,正有些心急之時,卻聞一夫人問道:“狀元郎可定了親事?”
一向穩重自持的李小公子終於生惱,冷聲道:“定了!”
“啊?是哪家閨女?怎麼我們都沒聽說過?”幾位夫人皆驚。
李小公子長臂一揮,指向皇帝身邊,道:“七公主!”
這一聲落下,眾人皆驚,剛好給了李小公子可趁之機,他立即突出重圍,大步走向無雙,卻被一人擋住,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燕國的皇帝陛下,皇帝陛下面色微沉,已然不悅。李小公子猛然驚醒,忙跪道:“微臣失禮,請皇上恕罪!”
“哼!”燕北冷哼一聲:“朕怎麼不知道七公主與你定了親事?”
若是常人,在皇帝面前妄言還被皇帝發現,肯定拼命求饒,可咱們李小公子不是凡人,他面色如常,絲毫不見驚慌,正色道:“當年祖父曾贈予七公主貼身佩劍,那把劍本就是我李家打算做為祖傳之物傳給後代的,意義非凡,祖父贈給公主也是存了定親之意!”
眾人之中知曉“贈劍”一事的人皆驚呼,小聲議論。
“果然如此!李太師當真存了定娃娃親的心思,被我料中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把佩劍送出去了,原來是為孫子定親。”
……
燕北已經完全沉了臉,冷聲道:“當日李太師不曾與朕說起此事!”
“祖父以為皇上明白信物之含義!”李小公子毫不懼怕。
“李太師呢?朕倒要問問他到底是何意!”燕北怒道。
“祖父身體不佳,正臥床養病,近日恐難以上朝,託了微臣向皇上告假!”李小公子有問便答,面不改色。
此時正在家裡喝茶逗鳥的李太師明明康健如常,卻被孫子說是重病臥床。其實他是有意不參加宴會,想鍛鍊鍛鍊孫子,誰知孫子一番話讓他少不得未來半月不得出門以及遭受眾多幹擾,這是後話了。
燕北正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這個胡言亂語的小子拖出去砍了,一旁的燕瑞心中也甚為惱怒。只有無雙面色淡然,彷彿他們方才所說與她無關。眾人皆盯著這位傳聞已久的七公主,不由在心中揣測她會如何處理此事。
靜默了片刻,無雙沒有讓他們失望,她蹙了蹙眉,走至李晏面前,出人意料地,一把抽出寶劍架到李小公子的脖子上,冷冷道:“想要回寶劍,憑能力來取!”
燕北見狀,心中憤怒頓消,大笑道:“無雙兒好氣魄,李家小子,你敢不?”
李小公子絲毫未露懼色,伸出兩指夾住劍身將劍挪開,緩緩道:“謝公主成全!”說罷,便要站起接受挑戰,豈料無雙突然將劍重重壓在他肩上。劍身放平並不能傷到他,可是這七公主的氣力實在是大,他使了幾次力,卻未能站起來。直到此時,他面上才閃過一絲驚色,拱手道:“微臣技不如公主,甘願認輸!微臣回去定當刻苦練武以待他日能勝過公主,到時還請公主將寶劍賜還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