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會,這兒現在是地主的大宅子,高牆大戶,屋頂上鋪著青瓦,與佃戶家的茅草屋對比強烈。
劉彥直翻牆進院,直奔堂屋,院子裡的看家狗被驚醒,豎起耳朵就朝來犯之敵撲了過來,被劉彥直一腳踢飛,堂屋東廂房裡亮起了燈,一個聲音哆嗦著問道:“是哪路英雄?”
“我!”劉彥直道,用盒子炮戳破了窗戶紙,槍管伸了進去,“來借點東西,開門。”
“好漢爺,半夜三更的,屋裡有女眷,還是隔著窗戶說話方便。”那個聲音透著膽怯和無奈。
“不開門,我扔手榴彈進去了。”劉彥直恐嚇道。
“好漢爺稍等片刻。”屋裡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過了一會,門開了,是個五十來歲的白胖子,想必就是這家的主人了。
劉彥直滿身是血,手持盒子炮,凶神惡煞一般,嚇得地主一個踉蹌差點坐地上,剛才翠微山頂的槍聲打得緊,敢在省城邊上動日本人的,絕對是亡命之徒,戰亂年代,人的膽子都大,地主也算經過風雨的,壯著膽子問道:“好漢爺有啥吩咐,小的一定照辦不誤。”
“給我套個車。”劉彥直道,推開地主進了門,直奔東屋臥室,地主一溜小跑在後面跟著:“好漢爺,使不得啊。”
臥室裡的雕花紅木架子床上躺著個人,用被子裹著瑟瑟發抖,劉彥直一把拽起了被子,露出只穿著紅肚兜的一片雪白。
地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說這回糟了,小老婆要被人借走了。
劉彥直將被子丟給地主:“疊起來,再找兩床乾淨被子給我放大車上去。”
地主恍然大悟:“好漢爺只要被?”
劉彥直嗤之以鼻,根本不看床上的人,地主長出了一口氣,這位爺是個正人君子,只搶東西不搶人,講究。
“再給我弄幾套衣服,一套女的穿的,三套男的穿的。”劉彥直看看身上的血衣,穿這一身進城顯然是不行的,得喬裝打扮一番。
地主聽他不要錢不要大煙,只要大車被褥和衣服,心中又是一喜,動作麻利了許多,將自家的衣服找出來一大堆連同三床被子全都送到大車上,家裡的長工也起來了,幫著套了輛驢車,一家人恭恭敬敬將劉彥直送出門去。
有了大車,劉驍勇就能躺著進城了,地主家的緞子面花被鋪一床蓋一床,穿越小組換了行頭,燒了血衣,連夜向近江城進發。
黎明時分,抵達近江城,此時的城市規模很小,青灰色的城牆還是明代遺留清代修繕的產物,戰爭時期,省城宵禁,早上城門剛開,販夫走卒帶著貨物絡繹不絕的進城,城門口貼著通緝反日分子的佈告,兩個揹著大槍的偽軍有氣無力的站著,這兒不是戰區,皇軍的警惕性不高,治安事宜都交給了偽政府負責。
怎麼進城早就商量過了,在老程頭這位經驗豐富的抗日老戰士指導下,姬宇乾穿著長袍戴著青呢禮帽扮作少爺,劉彥直一身黑色褲褂,腰間銅頭板帶,明目張膽插著快慢機,扮作保鏢,關璐穿著地主婆的大花襖坐在馬車上,老程頭拎著鞭子,他倒是不用打扮,活脫脫就是一個車把式。
一行人直奔大門而去,偽軍很識趣,對於那些挑著柴火,青菜的貧苦人,他們就橫挑鼻子豎挑眼,要看良民證,要搜身,對達官貴人就不敢過問了,連個屁都沒放,直接目送穿越小組進了城門,人走了還嘀嘀咕咕。
“這是哪家的財主,那個姨太太小模樣長得挺俊的。”
“噓,小心人家聽見扇你的大嘴巴。”
……
省城原本有正規醫院,淪陷時隨著陳子錕內遷去了重慶,現在城裡除了日本軍醫院,就只有一家西醫診所,至於中醫診所倒是有不少,可他們只會望聞問切開方子,不會做手術,不會輸血,派不上用場。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