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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算回去了,也沒有人會罵她一通了,晴天霹靂一般。

更讓謝箏詫異的是那不知何處冒出來的情郎,她幾年前就定親了,那人在京中,這鎮江城裡,哪兒來的情郎?

“趙捕頭告訴我,四更天的時候,是從我的屋子先燒起來的,等衙役們發現走水了,趕過來救火時已經來不及了,撲滅了之後,發現裡頭燒死了四個人,趙捕頭是天亮後進城當值的,剛到衙門裡,就已經定了說法了。“謝箏說得冷靜,唯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個字出口,心都在滴血。

那是她的父母,是她的親人,他們不僅死了,還死得那般慘,連謝家的名聲都被謝箏的罪名給汙了。

“說我有個情郎,又受婚約所苦,因而在七夕夜裡,與情郎兩人在房內殉情,結果被父母發現了,推挪之間打翻了火燭,自個兒死了不算,還連累了父母……”謝箏咬緊了後槽牙,鳳眼裡氤氳一片,“太可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蕭嫻站在一旁,靜靜聽謝箏說著,下意識地,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她與謝箏雖多年未見,卻一直沒有斷了書信往來,蕭嫻可以拍著胸脯保證,謝箏絕不可能會有一個情郎,且不說謝箏早已定親,本身也不是個不知輕重之人,怎麼會做出那般自損名節之事?

可整個鎮江城都傳得有板有眼的,蕭嫻再不信,也無法證明謝箏的清白。

直到在官道遇見謝箏,蕭嫻就知道,她沒有信錯謝箏。

蕭柏在屋裡來回踱步,良久嘆道:“你是個通透的,虧得是沒有站出去。”

謝箏苦苦笑了笑。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站出去,只要露了面,殉情一說不攻自破,她的父母死於非命,定要查到底,為父母伸冤。

是趙捕頭不讓她衝動行事,攔住了她,反問她“不是殉情,那又是為何?”

這句話,如當頭棒喝,謝箏霎時間醒悟過來,淚水簌簌落下,她也一眨不眨。

尋常雞鳴狗盜之輩,斷不敢入府衙後院為非作歹,那歹人分明就是衝著他們一家而來的,要置他們於死地。

謝慕錦是朝廷命官,若死於兇案,必要徹查,少不得費些時日,歹人才能把事情抹乾淨,而“殉情”害死父母,則是家中事情,人都死完了,簡簡單單就能結案。

這個法子是最好的。

眼下敵在暗,謝箏若站到明處去,還未弄明白其中關節,恐怕就會遭人暗算。

她只是一介女流,偷學了些拳腳,卻都是花拳繡腿,真遇到了兇狠之徒,連自保都不成。

連自個兒的命都填進去了,還能有人能替他們一家報仇嗎?

她必須活下去。

蕭柏在大案邊站定,指尖敲打案面,沉聲道:“你一路從鎮江來,是打算進京?打算去尋陸家?”

謝箏抿唇。

陸家是她定了親的夫家,也是蕭家的姻親。

謝家早已敗落,謝箏幾乎是孑然一身,若說依靠仰仗,就唯有陸家了,蕭柏如此猜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是他猜得不對。

謝箏想入京,並非是為了尋求陸家庇護,而是為了弄清楚父母的死因。

無憑無據,沒有線索,靠著直覺,謝箏唯一能入手的地方便是京城寧國寺。

兩年前,謝慕錦曾回過一趟京城,帶回來了一塊溫潤玉佩,環狀的,沒有任何雕刻,顧氏串了繩子,給謝箏掛在了脖子上。

謝慕錦說過,這東西來自寧國寺,是他對一位故人的承諾,也是故人對他的託付,至死不能相忘。

父親斷案無數,見過多少生死,以至於他從不把“死”字掛在嘴上,那偶然提及的一句,深深刻在謝箏心底。

謝箏想,既然無從下手,不如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