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妗那空靈柔和的聲音自大殿門口傳來,一聲“皇兄”讓慶安帝瞬間失了神。 抬眼望去,景妗持著手端莊地站在大殿門口,他目光看來時,她眉眼微彎盈盈一笑。 一剎那間,眼前景妗的臉龐與記憶中那無論何時總是綻放著燦爛笑容的妹妹重合起來,讓慶安帝一陣恍惚。 “妗妗!” 慶安帝只覺眼中一股熱氣蒸騰,語聲哽咽道。 “皇兄!” 受他感染,景妗眼眶微紅,撒嬌似的喊道。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根本不足以平復慶安帝心中的激動和欣喜。 我妹妹終於好了! 不過想起還有正事兒要處理,慶安帝暫且壓下心中情緒,正所謂來日方長,他們兄妹以後有的是時間。 “妗妗,我急召你回來是有重要的事同你說。我思來想去,覺得你還是有知情權的。” 慶安帝上前隔著衣袖握住景妗手腕,將她帶到兩個呂書鶴的前方。 “你先看看他們二人有何不同?” 景妗聞言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仔細觀察著。 說來也奇怪,明明被關了那麼久出來對外界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人,在聽見景妗說話那一瞬間,竟然像一隻嗅到了主人氣息的忠犬,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他們怎麼長的一模一樣?” 景妗驚訝的瞪大了眸子,嘴巴都微微張大了些,一時腦中一陣亂麻。 慶安帝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指著地上那個沒發癲了的符珏,輕聲解釋道: “這個雜碎就是曾經摺磨你的那個人,他是假的,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南沙大皇子符珏。” 說完又指著另一個,不忍的看著她道:“這個才是真的呂書鶴,你當初義無反顧要嫁的人。” 聽到這,一滴淚從景妗眼角無聲滑落,來不及擦拭,越來越多的淚水湧了出來,好似決堤的泉水。 那,那當初和我拜堂成親的是誰?同房的又是誰?燃燃到底是誰的孩子?他是何時被換了的?為何我一絲察覺都沒有? 一時間,景妗有太多太多想問的,但喉嚨裡彷彿堵了一團無形之氣,害不了人,也叫人開不了口。 景燃雖說早已在看完來信時便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當他親眼所見並與之對視時,一種莫名的恐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席捲而來。 “那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景燃此刻被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雙平素穩重的手此刻抑制不住的發抖,瞳孔微微放大,呆呆的立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是誰的?當然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符珏忽然發瘋似的吼叫出聲,嚇了眾人一跳,就近的常喜直接給他來了一腳。 “閉嘴!” “啊!” 常喜還是有些武功功底的,知道踢哪最疼,符珏痛苦得五官都擰在一起,也就顧不上怪叫了。 景妗回了神,上前撫了撫景燃呆愣的臉頰,泣不成聲道: “是我的!燃燃,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景妗的孩子!” 符珏皺著臉捂著肚子,眼神複雜的看向哭成淚人的景妗,不知是否忽然間良心發現,表情極其欠揍的來了句: “這小子才不是我的種!” 本來他想喊小雜種,但一瞥見景妗那哭的有些發腫的雙眼,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景妗哭聲一滯,淚眼婆娑地看向他,不確定地問道: “你說什麼?” 符珏想起這個就不爽,明明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在呂書鶴換喜服時就應該被他換下來了,卻沒想到那個傢伙按住藥勁兒硬是行完了所有禮。 “本來同你拜堂洞房之人都應是我!” 咬牙切齒的看向旁邊傻不愣登的呂書鶴,符珏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道: “誰料他意志力還挺強,硬生生撐到了洞房後藥效才發作。” 所以,和我拜堂成親的與年少時向我表明心意之人是同一人! 景妗腦子裡一陣亂麻,這瞬間的大悲大喜讓她心口處翻起了密密的疼。 景妗右手不自主的捂住胸口,秀麗的臉頰血色全無,雙唇微微泛白,貝齒因著疼痛也不自覺地咬住下唇,那雙秀眉緊緊擰在一起。 “母親,你怎麼了?” 景燃察覺到她情況不對,伸手想扶住她,卻被某人搶先一步。 呂書鶴欻的一下閃到了景妗身旁,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手臂如鐵臂般替景妗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