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齊仲文撫養長大的一個宮人。
那嬤嬤聽見齊仲文的聲音,回過頭來,臉上滿是驚喜:“六皇子?你不是……”她伸出手,一把握住齊仲文的手,眼中泛起黃濁的光。
齊仲文微微蹲身:“嬤嬤,我沒事。我……”
“咳咳,夠了。要想敘舊往後多的是時候。”齊仲景出言打斷齊仲文的話:“你不妨問問你的嬤嬤,當初你這條命是誰保下來的。”
齊仲文垂眸看去,那眸子深處的疑惑在嬤嬤含淚點頭的那一瞬消失。
“是,當初六皇子的命是皇后娘娘幾番救下的。若不是皇后娘娘,我們主僕早就沒命了……”嬤嬤說著,眼中滴出淚來。她跪著朝著西方重重一拜:“皇后娘娘,老奴給您叩頭了。”
齊仲文皺眉抬眼,看向上位的齊仲景。
只見齊仲景扣了扣桌沿,很快,門外來了侍衛帶走了嬤嬤。齊仲文擔憂地回身看去,卻腳下一動,鐵鏈的內刺割得他一痛,根本動彈不得。
“別慌,孤不會殺她的。”齊仲景好笑地勾了勾唇角,眼角斜著往上挑去。
“你究竟想做什麼?”
齊仲景站起身,緩步走到齊仲文面前:“孤不想做什麼,只是要讓六弟看清楚,誰才是外人……”
“現在六弟可是信了?”齊仲景的緊逼讓齊仲文周身繃緊。
“臣弟信了又如何。”
齊仲景目光在齊仲文被束縛住的手腳上打了個轉:“那你是不是該還孤這個恩情?”稍稍一頓,齊仲景繼續說道:“你的命是孤的,自然該為孤效力。”
齊仲文心中一涼,饒了這麼大的彎子,齊仲景便是想用過去的恩情和嬤嬤的性命來逼他。好深的心思……
“臣弟感念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若太子有吩咐,臣弟自然會盡力。”齊仲文順著齊仲景的話接了下去。
“那好,你將文家的所有錢財人脈都交給孤。孤保你往後繼續做你的悠閒王爺,如何?”
齊仲文對此條件一笑,齊仲景當他什麼都不知。他是皇后娘娘保住的,可他的親生孃親也是皇后娘娘給逼死的。
“恕臣弟不知什麼什麼錢財人脈……”
“六弟莫要衝動,還是好好想想吧。來人,帶客人去後院。”齊仲景揚起笑,揮開袖擺。輕輕略過齊仲文的腰帶:“六弟,孤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
齊仲景說罷,勾住齊仲文雙手間的鐵鏈,那鐵鏈猛地一緊,內環上的鐵刺毫不留情地刺入了齊仲文的手腕裡。鮮紅的血液很快湧了出來,滴滴浸透了齊仲文的衣袖。那鮮紅飛濺出點滴,往下墜去。
“帶下去……”
手腕上的痛讓齊仲文鼻息大亂,卻沒有做出任何地難色。他痛極笑起:“殿下,臣弟不必勸,臣弟所做的正是所謂的‘識時務’。”
話中的諷刺濃重,讓齊仲景的眉心微跳。
“給我好生伺候著,若是他沒命了,你們也提頭來見。”齊仲景頗為慎重地囑咐著。侍衛們得令,壓著齊仲文往太子府後院行去。
後院裡有一處密室,侍衛們將齊仲文帶進去。
不出一盞茶的時辰,裡頭壓制著的嘶吼便不斷傳出。那聲音在後院迴盪開,聞者皆不禁全身發麻,那分撕裂般的低吼好似刺入骨髓,令人耳目皆顫。
這聲音向四周散去,前堂的齊仲景陰森一笑。而在太子府的密室之外,秦思與葉筠一二人卻是心中發麻,就連一向看慣了天下各種風雲的蘇離淵也是微微凝眸。
“這聲音……”秦思說不出話,身子側靠在葉筠一身上。
葉筠一環住她的肩,安撫道:“太子看起來病弱,卻是手段極為狠辣之人。”
“雖然與他相交不深,可看著他這樣,於心不忍。”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