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宮女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請罪。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們幹的。平日裡我賞你們的不少,你們且不至於為了一枚小小的戒指就斷了自己的前途。實則戒指丟了也就丟了,偏是在屋裡丟的,本嬪實在是越想越覺得後怕,你倆既是本嬪的左膀右臂,須得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誰有機會能摸進來。」
虞枝心說的在情在理,夏榆和秋楹定了定神,倒是一塊兒思索起來。
旁人想進虞枝心的寢殿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灑掃時正常進入,要麼是趁人不備偷偷溜進來。而灑掃的下人先可以排除,因昨日是秋楹親自盯著她們做的,若是有人在妝奩旁逗留,秋楹不可能全無印象。
「那就只能是偷溜的了。」虞枝心看向她倆:「你們昨兒可有離開過屋子的時候?」
「昨兒下午奴婢離開過一會兒。」夏榆低著頭小聲道:「下午主子去看宋小主,留奴婢守屋子。可有一陣不知怎的肚子特別疼,便鎖了門去了趟淨房……」
「是什麼時候?」虞枝心忙追問道:「約莫去了多久?」
「申時初刻鬧的肚子,奴婢去了不到一刻鐘就回了。」夏榆確定道:「奴婢一直看著時漏,本想捱到主子回來。可實在是——」
她後悔的眼眶都紅了,虞枝心反而安慰道:「本嬪可沒怪你。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便幫著我把人找出來吧。」
夏榆自是連連點頭,只盼著能將功補過。虞枝心的法子亦簡單:無非讓長禧宮的宮人互相作證篩選出申時初刻無法證明自己所在何處的,再從這些人中找出目標來。
實則宮人各司其職自有規矩,少有會隨處走動,更別說隨意跑到主子的住處附近。且各處宮門都有婆子或小太監守著,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寢殿並不容易。虞枝心與兩個大宮女將所有宮人集中在一塊兒細細訊問,唯有三人有作案的可能。只這三人皆不認罪,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其中之一是院子裡的粗使宮女小喜,原本該和其他小宮女一塊兒清掃庭院,偏她不知所蹤的一陣子。小喜辯解是鬧了肚子在蹲茅房,因走的匆忙忘了與小姐妹們打招呼,也沒在路上碰到什麼人。
另一位是負責修剪花木的老太監。老頭兒慣常獨來獨往,一口咬定自己做完了活計就在屋裡歇著。因他往日除了侍弄花草就愛將自己關在屋裡,自然沒人關注他的動向。
最後一位便是前殿負責看門的小太監。他先是信誓旦旦說自己恪盡職守從未離開過門崗,被兩位灑掃的婆子揭穿才承認偷溜了一會,乃是應邀去後殿與玩得好的小弟兄們擲骰子賭錢。只到了那裡發現幾位小弟兄根本沒來,等了一陣不見人影就悻悻的回來了。
「你們三人都不肯承認,本嬪唯有讓秀姑姑去搜屋子了。」虞枝心板著臉道:「本嬪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這會兒認罪,本嬪還能網開一面。若是非要嘴硬被本嬪搜出什麼證據來,慎刑司裡可就由不得你們告饒了。」
「奴婢絕對沒有說謊。」「主子要搜就搜,奴才說的句句屬實。」
三人梗著脖子皆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模樣沒有半分破綻,虞枝心看似鎮定,實則反沒了底氣。若換她藥膏的人當真不在他們之中,還有誰有可能趁機做到呢?
對了,氣味。虞枝心垂眸,努力回憶起藥膏的味道。秦太醫給她的藥膏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而被換的這一罐是沒有的。她正是因這點子氣味差異才第一時間察覺不妥。只需在這幾人身上或屋裡找到這個味道,自然能戳穿他們的謊言。
這個味道……
她不動聲色的繞著幾人走了一圈,旁人只當她還在猶豫,並不知她心中失望:這幾人竟都沒沾染到那股香味。
可調換藥膏不可能不沾染,更別說藥膏不是那麼好處理的,總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