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引導著箭的方向,目光瞄向28米之外標靶上的紅色中心點。
此刻心忽然靜了下來,有一種玄妙的感覺,28米外的紅色靶心意外清晰。
——離れ!
一個動作,一個瞬間,鬆開手指,箭簇帶著犀利的風聲瞬間劃破箭靶中間的距離。箭簇離弦射向28米之外的靶心,弓弦劃破空氣的嗡鳴在耳邊緩緩消散。
。。。。。。一射一生。。。。。。
人生中已經流逝了的那部分,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旦鬆了手,就再也沒有可能挽回,我有時候會想,也許正是那種一切都無法挽回的錯覺打動了自己,所以才會對現在擁有的、已經握在手裡的如此看重,如此珍惜……
“啪啪啪——”
黑色長髮的少年站在半光半影裡,身體像是連線了兩個世界,聽到掌聲,回過頭來,精緻秀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溫和優雅纖細,笑容或許不應該用纖細來形容,但是朔月找不到更合適的詞語。每次看到少年這樣的笑容,都會讓他想到水波中搖曳盛放的白蓮花。有這樣的聯想,大概也可以歸為別墅的清池裡總是盛開著淡雅高潔的蓮,讓他漸漸熟悉這種花兒,月白色的花瓣綻放在碧綠的湖面,如同少年澄澈的眼眸,動人心魄。
看著少年一失中的,千夜朔月一直冷著的臉竟然微笑起來。刀削的眉卻意外地清冽凌厲,這一笑使得原本就俊逸非常的臉龐,更顯得魅力非凡。
這也讓一向淡定如水的碎月,難得的疑惑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呃,你來了,お兄さん……有什麼事要交待我的麼?”——還是不怎麼習慣和朔月交談。更確切地說是八年磨練讓自己很不適應和人交往。(為什麼他人覺得我很溫柔,很和善?那是完美訓練下的完美偽裝。但是面對自己重視的人,這樣的偽裝我無法使用。所以,就有了一些不適的感覺。)
即使和朔月的關係算得上是親密了,但在人前,還是有禮的尊稱朔月お兄さん而不是哥哥,畢竟,千夜朔月這個名字代表的不止是他本人,更代表了千夜家現任的宗主。
朔月輕輕一笑,看著自己寵愛的弟弟開口說到:
“財團這次又一個CASE準備和帝國財團合作完成。如果成功的話,在日本的長期合作象就定下了。帝國那邊估計還是有帝國總長宮崎耀司全權負責,我和他打過交道,是個能共謀大事人。這次我想有你作為千夜財團的代表和帝國那邊洽談。”
“お兄さん,為什麼選擇讓我負責這個個案?”壓下心頭的欣喜,提出自己的疑惑。
“哦呀~~ 我以為你會高興的,你和那個宮崎,不是早就認識?而且你的能力,不需要我懷疑吧。”朔月挑眉輕笑。
“……我知道了,會努力的。還有,謝謝你。。。哥哥。” 有很多話,不用說出口。因為語言已經無法表達謝意。
——但是朔月,今生能有你這樣的哥哥,真的很幸福……
不得不說,“人生如戲”啊!
站在一旁的管家佐佐木拓也,對這四個字的感慨在遇到二少爺千夜碎月後達到最高峰值,雖然他早就已經被自家家主大人表現出來對二少爺的寵膩深深震撼了一遍,可是一大早就看到千夜家主大人的“好哥哥”形象他還是有些不適應啊!想他佐佐木拓也,從小就被當做千夜家管家而教導,對千夜家幾位主人的心性,也算是瞭解的夠透徹的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照顧了整整二十多年的大少爺,竟然……竟然是個“弟控”啊!
——不過這位碎月少爺,的的確確是個讓人很難不去喜歡的孩子就是了……
其實別說佐佐木管家,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搞不明白為什麼千夜朔月對自己這麼好!千夜朔月還是維持著高傲冰冷的表象,但這隻限於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