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小販，在郭震北的目光注視下慌忙低下頭。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打量，郭震北認得出來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說是認得出，原因在於他臉上滿了汗水、塵土。青黃的臉sè上，早已經看不到青年潤澤的面板。目光之中流露的盡是惶恐，就彷彿他是郭震北什麼老虎之類的猛獸。

“這五合一是什麼東西？”

“這……這，不要……別……”

委曲求全的小販低著頭，他乾澀的已經沒有了淚水的眼睛裡完全是六神無主。他不知道自己這種最下午的食物，到底怎麼被眼前的“大爺”看進了眼裡。難道他吃煩的好的，想換換口味嗎？

“哎，這五合一到底是什麼啊！”

郭震北有點不明白，自己問一嗓子，怎麼就讓他緊張成這個模樣。其實他也沒想想，自己衣著光鮮，腿上還掛著碩大的手槍。要不是“體制內”的人，怎麼可能這個模樣。

雖然老話說“指衣敬人”，但在這生化末世的西安城裡，那得看臉。誰吃的好不好，有沒有油水，大概就代表了他的地位。眼前的穿著軍裝帶著槍的傢伙，雖然並不像某些人那樣吃的油光滿而。

這是一個健壯、結實，拿眼睛看一下，就看得出來身上那些結實的肌肉塊。要不是個高階別的軍官，肯定就是不知道哪個大老闆的保鏢。

因此心裡固然不捨，固然明白這玩意是一家人的命，可是像他這樣的小人物，那是不敢怠慢的。萬一眼前的人不高興拿起武器，就算不拿武器，恐怕無線電裡喊一聲，自己的小命不就要被他“喊”掉了。

“您要是喜歡儘管拿去，這不要什麼東西，看上什麼儘管拿去就是！”

說著話的時候，年輕人始終不敢抬頭，只是拎著自己充當鋪位的床單抖了兩下。

床單上擺著幾個窩窩頭一樣的東西，不過那顏sè即不是玉米麵的橙黃，也不是其他郭震北認識的糧食。他好奇的伸手在窩窩頭上沾了一下，那玩意疏鬆的就像是被馬馬虎虎攏在一起的土。

隨後郭震北把指頭尖在舌尖上放了一下，一股說腥不腥說羶不羶還帶點麻的味道，立即讓郭震北感覺到有點噁心。

這時他的“大腦伴侶”小米，在“虛擬視野”上給出了環檢視像。即郭震北可以觀察到360度範圍裡所有的動靜，甚至“表情分析系統”也告訴他，他的行為有多麼不妥。

這時他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有人看著他悄悄的流露出鄙夷的神情，還有人在他背後不出聲的罵。雖然那罵被小米把聲音放大，郭震北聽的清清楚楚。

“吃特供的，撐不死的王。八。蛋，媽。b的連這東西都看得到眼裡去，比他。媽城g還壞！”

不但有人罵他，還有在用嘴型做出“呸”的模樣，讓他知道他做的事情多麼為人不齒。

“我做什麼了，怎麼就激起了民憤呢？”

不過這一次郭震北不問了，因為小米已經給了他答案，而那答案震驚的他心都顫抖起來。

“矽藻土、菜根、麵粉、蛆、木屑……”

這就是所謂的“五合一”，其中矽藻土是一種生物成因的矽質沉積岩，它主要由古代矽藻的遺骸所組成，屬於各種飼料的新增劑。至於其他的東西，想必大家都認識，就不一一介紹了。

大概郭震北用舌頭尖，充當了探針，給小米的分析提供的資料來源之後，那臉上的表情可是夠豐富的。這顯然嚇住了小販，說話的時候舌頭打著顫。

“裡面的白肉都是乾淨的，絕對不是廁所裡撈來的！”

也許蛆這種東西，在諸位耳朵裡聽著就反胃。但受到過特種作戰訓練的郭震北知道，那可是上好的蛋白質。當然廁所裡撈出來的東西讓人噁心，甚至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市場上所有的所謂“